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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部分

“這兩人雖然貌似強大,但也有弱點。鄭奕,擴得太快,地盤虛;封振蒼,周圍全是硬骨頭,啃下來也損兵折將。就算鄭奕拿下元州的北部,咱們可以從濘州切入……”

“等等,濘州還是鄭奕的,怎麼切?”

遲衡信心滿滿:“從矽州入手向東攔腰切斷濘州與元州的連線。鄭奕的手伸得太長,一但切斷後援肯定跟不上;那邊暗自聯合曙州的封振蒼,將他一斷,元州可以收復回來。”

紀策上下打量了他:“想法是好。一,能不能和矽州聯合,二能不能切得斷鄭奕,三,封振蒼願意嗎?”

“第一個,你們讓我去矽州不就是奔著聯合的嗎?第二個,只要咱們夠狠,鄭奕就沒法子。第三個,他肯定願意,這種損人又利己的事他怎麼能不願意?”

紀策笑了:“道理是道理現實是現實。”

“只要去做肯定能行!”

從早到晚遲衡說得口乾舌燥的,紀策都不為所動,反而好好的給他泡了一壺茶,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說。

一天下來無功而返,遲衡簡直無法想象,明明脆弱到一戳就倒的紀策,怎麼就那麼頑固不化,偏偏看到他笑笑的樣子,自己怒都沒法怒。乘月色歸來,遲衡氣呼呼地回到將軍府,才一進門就看見駱驚寒坐在大堂中央瞌睡,聽見聲響,眼睛慢慢睜開:“回來了?”

遲衡鬱悶了,駱驚寒湊前問他。

遲衡打起十二分精神,噼裡啪啦地給駱驚寒說了一通,從改旗易幟,到合併,到日後如何從長計議,以期駱驚寒能說服紀策。駱驚寒笑了,手撫著椅背,聲音拖長了:“果然有魄力。其實跟段敵或梁千烈合併,都不如跟你合併。”

遲衡瞅了他一眼,怪怪的。

駱驚寒悠悠地:“因為壘州曾是我的,敗給你們就罷了,我可不希望它被封振蒼給糟蹋了。不過,為什麼乾元軍不是你當頭呢?你比容越合適!”

“別挑關係!先是攻,後是守,容越本就該是壘州軍的主!”

“我賭以後是你。”

“……”

“所以,我也會盡力去說服紀策的。其實對所有人來說,現在有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誰當頭才能看得到前景!他們都說你很倔,有時會想不開。如果跟了你以後,說什麼都得撐下去,可別辜負今天我對你的信任。”駱驚寒側頭一笑。

笑得遲衡眼神一閃,舌頭打結:“多謝!”

說罷逃一般地跑去洗澡了。

他知道,駱驚寒長得異常標緻,尤其是一雙杏眼,像四月的水一樣,盪漾漾的。但是,實在沒來由,自己竟然會失控到突然想將他親一下的想法……遲衡鬱悶地衝過冷水澡,心想安錯這個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早知道,悔不該,那藥怎麼就掉半路呢。冷水澡也沒有,該硬的地方軟不下去,他費勁地搓了半天,終於射出了一些,但一點兒也暢快。

他煩躁地出了浴室,往園林裡走了一圈,不知不覺,轉到那一道暗色的長廊。

往事一幕幕。

燥熱的心一下子涼了,所有綺麗的想法都變成了濃得化不開的悲傷。

遲衡站了半天,直到駱驚寒輕步走來:“遲衡,發什麼愣,還沒說完你就洗澡了。等你大半天,你怎麼在這裡啊?就算是把紀策說服了,你也得想想如何分配這些人啊。”

遲衡忽然說:“我不能再呆在將軍府。”

駱驚寒愣住了,一言不發。夏夜風起,薄薄的絲綢長裳飛揚,腰間玉帶也飄了起來,像荷葉一樣翻飛,好看的眼睛流露出無法言表的傷感。他身形纖長,立在那裡,莫名有一種遺世獨立的悵然:“為什麼?因為我在將軍府你就呆不下去嗎?”

遲衡哭笑不得:“哪有,想哪去了,一天到晚胡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