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遲衡伸手拍了一下駱驚寒的腦袋,動作看上去很重落下來也很輕,像玩笑的撫摸一樣。駱驚寒眉尖一挑,笑了,把遲衡的手拽住了,遺憾地說:“可惜我不會打戰……”
遲衡不自在。
駱驚寒眨了眨眼:“紀策一直沒有答應你的原因,大概是因為段敵和梁千烈的人目的都和你一樣。”
什麼?
段敵和梁千烈的人?
他們竟然也來了?難怪,段敵和梁千烈都在水深火熱之中,要說求助,炻州肯定是第一站,難怪紀策一副從容淡定的樣子。
遲衡問清駱驚寒後,知道他們下榻之所。
偷偷去看了一下。
發現段敵派的是他的侄子,梁千烈派的是一個校尉,兩人都是焦躁又愁眉苦臉的樣子。遲衡放下心來,很快又很不是滋味,曾經都是同袍,如今說翻臉就翻臉真是難受。
遲衡當然沒時間折騰。
次日醒來,先是和石韋又說了一通,再度把駱驚寒鼓譟了一下,早飯一吃完就跑去給紀策鼓動了一番。紀策也並沒有給個準信,甚至讓段敵的侄子、梁千烈的校尉、遲衡三人坐一起吃了個晚宴。
那兩人見了,面色不悅又尷尬。
見那局勢,遲衡心又寬了許多。
等喝得差不多,遲衡先客客氣氣地問元州的情況,而後再問夷州的情況,問得細緻,十分關切。末了,遲衡感慨萬千地說,改天一定去夷州探望舊日恩師梁千烈,託他捎個問候云云。
校尉臉色好了些:“遲副都統,我一定將你的話都帶到。”
那邊,段敵侄子的臉色可就不好看了。
紀策看在眼裡沒說話。
當天遲衡藉故在紀策書房前繞來繞去,果然撞見段敵侄子氣沖沖地和紀策爭執之後拂袖而去——不得不說,段敵的手下都有點頤指氣使,這侄子還添了焦躁的毛病。
等他走了,紀策揉著額頭:“遲小子偷笑什麼,還不是你挑的事。”
遲衡無辜地說:“我什麼也沒做。”
一連三天均是如此,到後來,連駱驚寒聽得都能口落懸河了。
但紀策不為所動。
第四天,遲衡再度跑過去,天色晴好,紀策耐性出奇的好,興致也好,鋪開生宣,照著那開得馥郁的紫含笑勾勒起來,畫完含笑畫鷹爪花、畫木香、畫芍藥。
遲衡口乾舌燥,喝了水還說。
紀策的口才極好,遲衡說十句,紀策只需一句就能將他噎死。說到最艱難處,遲衡趴在桌子上,抬眼看著籠袖執筆游龍走鳳的紀策,越想越難過,也不說話了。
紀策手一頓,慢慢在芍藥上圈了一顆露珠。
“你呀,才三天就喪氣了,這怎麼行?我和顏鸞當初說服他大哥時,不止是遊說,還想法子挑了事端,足足用了三個月,才讓他大哥讓步。”紀策擱筆,“更別說,昏庸的皇帝只撥了一個顏王軍的名號,兵就只有五千……不說那麼多了,你呀,太嫩了,還差得很遠,這就不行了。”
遲衡一惑。
紀策走過來俯視說:“你是他喜歡的人、他看中的人,交給你,他會願意的。”
遲衡抬起頭,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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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和顏鸞一向有分工;帶兵作戰不是我的強項。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我掌炻州,只不過替他看一下門戶、過一下手而已。段敵保守有餘且自負;梁千烈激進卻少謀略,都不是合適的人。你比他們好的地方;就是至少你能往前多看幾步。”
“紀副使……”
紀策笑了:“好歹也是二十歲的人了,別總做出這種要哭不哭的樣子,指望誰再寵你啊!實在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