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投奔敵軍去了!”
“我像這種人嗎?”
不多時,劉忠進來。劉忠生得不高不矮很是壯實,雙目突出,滿面鬚髯,走路生風。納頭單膝跪地,遲衡一把將他扶起:“劉牙將,久仰久仰。昔日安州粟山關陣前一見,如今英武半點不減!”
劉忠有些羞愧。
但遲衡三言兩語說開,由衷讚了幾句劉忠率的精利前鋒,及他的幾個奇戰,欽佩之情一露無遺,劉忠一掃臉上的灰暗,全是感激和得遇良主的感慨。
除了敘述劉忠的那幾場勝戰,遲衡再未提鄭奕軍或兩軍戰事,只是探聽劉忠故里的風土人情。
遲衡不急,劉忠反而急了,說起朱武的部署。
他卻不是繞彎子的人,指出的全是要害,不止是精利前鋒,更有整個軍營的部署、以及將領之間的分派,以及最關鍵點的安州全域性部署——董天縱的部署果然綿延不覺,就像鐵鏈一樣緊密。
幾盞茶後,待劉忠說完,遲衡令人將他帶去歇息,自己則若有所思地笑笑。容越斜睨一眼:“能不能不要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滲滲的,你說劉忠會不會是假降的?誘咱們上當?不過,朱武和劉忠的矛盾由來已久,咱們也是用過大刑的,怕真的是熬不住了。”
“這可看不出來,但劉忠有些是實話。”
“哪些?”
“關於董天縱部署的,跟咱們探聽到的一模一樣——可這些全是表象而已,我只能說董天縱太深藏不露了,連自己的部下都捂得嚴嚴實實的。不過,我現在就需要這麼一個人,不論真降還是假降,都把他裝進咱們的局裡頭。”遲衡故作神秘地一笑。
話分兩頭說。
蒼孝之西北是泗梨道。泗梨道全是險峻山路,奪下蒼孝之後,容越就派統領廖德明去探了一下前路,果然被襲擊,千餘人灰頭土臉地回來了。遲衡倒沒有太苛責,讓所有人都歇息一下。
劉忠投降的第三夜。
廖德明再次出征,這次他帶著劉忠一起趁夜偷襲。據劉忠說,想攻下泗梨道,山路艱難,但若是悄然從牟渠進軍,卻能避開鄭奕軍的防衛。因為時值三月,水漲,魚肥,常有漁民行船打漁。
是夜,安安靜靜,狗叫聲此起彼伏。
廖德明領兵一夜潛行,平安無事,鄭奕軍真的像都睡死過去了一樣。但是,廖德明領著奇兵剛出牟渠,忽然就聽見簌簌的聲音,而後兵戈相撞,廖德明大叫不好,中計了。
不錯,中計了。
劉忠這個混蛋果然是假降!
廖德明清清楚楚地看到最前邊的是朱武,他揮著長矛,一聲令下,箭如雨一般飛射過來。廖德明急忙下令撤退,為時已晚,兩支隊伍從背後包抄過來。
接下來的就是兵戈相接,好一場廝殺。所幸廖德明奉命將陣法布成了孔雀陣,前行謹慎,一旦受到攻擊,立刻分散開來。朱武窮追猛打,廖德明退得更快。饒是如此,廖德明損兵近千餘人,大多被朱武生擒。
朱武幾乎可以說是贏得輕而易舉。
他興高采烈地收兵,拍著劉忠的肩膀說:“你受苦了!”
劉忠也高興,卻又皺起眉頭:“我總覺得不對勁,因為廖德明的陣勢擺得很大,比現在人多,但為什麼不出戰呢?而且,明明容越也出征了,莫非他們還有第二撥?”
朱武得意洋洋:“就是十撥,也能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正說著,忽然靜夜裡火光沖天,東方一片喧鬧。
朱武心下想,不可能吧,急忙引兵回營,不看則以,一看幾乎氣得吐血,只見容越領軍從東邊進犯,但從高處看下去,人數並不是很多。若說泗梨道最堅固的防衛就在東邊,但朱武領兵埋伏,難免影響了後防的牢固。
縱然如此,朱武還是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