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活物。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莊期自我安慰,詭士也要吃要喝,熬不過幾天的。兵士們的心絃繃了好幾天了,留幾個偵探的,餘下的都歇下了。
莊期他合不上眼睛。
只能習慣性地仰望天空:夜空,深深的藍,深邃的夜彷彿像要將人吞噬一樣,而閃爍的群星是不被吞噬的魂靈。他慢慢移向天空的一顆耀星,他剛注意到時那顆星辰光芒並不強烈,五六年後的今日這顆星辰的光芒奪人眼目,望著這顆星辰,他的心漸漸緩下來,而風,徐徐而來。
莊期揉了揉發酸的脖子,扯開韁繩想尋個地方歇息。
忽然,他聽見砰的一聲重響。
莊期驚了一下,那聲響之後就萬籟俱寂了,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過了一會兒,正當他要離開時,又聽見砰的一聲,帶著嗡嗡的餘音,莊期驚覺不妙,扯著韁繩要去看一下。
就聽見一聲驚呼,而後啊的一聲,喧囂頓起。
他們來了!
。
231二三一
【第二百三十一章】
月光下出了三個詭士;其中一人佝僂著背揹著一個全身黑衣劈頭蓋臉的人,莊期一看心裡頭一懸;那身影;分明就是容越。那三人各有分工;兩邊的詭士都是狂犬一樣殺人;中間那個尋著機會就要逃。
饒是揹著一個人,那人跑得比別人還快;就差飛簷走壁了。
所有埋伏的乾元軍兵士全部一躍而起。只是阻擋;還不敢真刀真槍往那個詭士身上招呼;深怕傷了容越。
執劍的執劍拿刀的拿刀。
好一場惡戰。
卻說詭士們果然十分了得;利刀暗器過處兵士紛紛撲倒;血灑一地。莊期不會武藝,更不會射箭,急得直冒汗,只能盯死了那個馱人的詭士。
刀光劍影之間,兵士被那兩詭士纏住。
中間那個見機奪了一匹快馬,左右甩開飛刀,一刀一個把護衛莊期的兵士都撂倒了。
眼看他就要突出重圍,莊期情急之下策馬狂奔追上,那個詭士輕蔑一笑,手隨意一揚,一把飛刀直奔莊期的胸口而來。
疾如閃電,莊期大駭,壓根兒連躲的可能都沒有。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鐺的一聲。
距胸口一寸的地方,那飛刀竟然生生被打落!
莊期驚魂未定,馬蹄聲急,一匹快馬、一個豔麗的身影飛馳而來,手中握著一把寒光四溢的脫手利劍——竟然是宇長纓救的急。宇長纓微微一笑,策馬快奔朝著詭士追過去。
同時追過去的還有數個兵士。
那詭士原以為必然可以逃脫,誰知正要發力,奔跑的戰馬忽然一個長嘯,而後翻滾著撞在地上。
馬上的詭士也摔了出去,在地上只滾了一下就迅速站起來。
原來地上竟然橫著數根又細又結實的線。
這是宇長纓布的陷阱。
詭士氣急敗壞,還要逃跑,宇長纓已率著精兵趕來。一個精兵眼疾手快搭弓射箭,一箭射進詭士的小腿。詭士一頓,竟然還健步如飛地往前奔。
當然,前方早有天羅地網等待。
百步穿楊的好箭手當機立斷,只見刷刷地射出十幾根箭去。不多時,那胸前和腿都扎滿箭羽的詭士終於跑不動了,噗通一聲栽在地上,背上的黑衣人也重重地摔在地上,動也不動。
莊期大喜,飛身下馬要上前。
宇長纓一把將他拉住。
精兵大步向前,將黑衣人的頭紗扯開。所有人都一驚:竟然不是容越,而是一名昏睡過去的陌生男子。
莫非?
莊期猛然醒悟,宇長纓當時臉就白了,口中喃喃:“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