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點動靜,她回頭一看,熱狗開始吃飯了。
這什麼臭毛病,叫它吃它偏不吃,人一走,它就立馬開飯。
餘田田又走了回去,這一走可不要緊,熱狗連連後退,又鑽進了茶几下面,只露出兩隻黑溜溜的大眼睛瞪著她。
她翻了翻白眼,只好遠遠地站著,看那隻做作的狗一臉害羞地又慢慢爬出來吃飯。
餘田田小的時候聽人說過,人與人同處一個屋簷之下,時間長了,就會變得越來越相似。
沒想到人與狗也是一樣。
看著熱狗這彆扭的小性子,她忍不住嘆口氣,也不知道是陳爍傳染了它,還是它傳染了陳爍。
飯後要散步,她又把外套穿好,帽子圍巾戴上,拉著熱狗出門了。
這一出門不打緊,基本不是她牽狗散步,而是熱狗拉著她一路狂奔。
金毛是大型犬隻,餘田田是小個兒姑娘,於是整個小區就看見一人一狗瘋狂地奔跑著。
餘田田一個勁兒嚷嚷:“停下來,快給我停下來!”
熱狗呼哧呼哧一路急行,就跟脫韁的野馬……不,就跟脫韁的野狗似的。
等到散完步,回到陳爍家裡以後,熱狗精神抖擻、昂首挺胸地走進了門,餘田田……餘田田扶著牆虛弱地爬了進去。
伺候狗大爺洗澡更是件艱苦的任務。
洗澡水放好了,餘田田還親手在狗盆裡試了溫度,確定剛好合適以後,招呼熱狗進去。
熱狗死活不進去。
餘田田拉它、拽它,最後幾乎是騎在它身上把它給弄了進去,熱狗終於妥協了。
然後餘田田慢慢意識到,這位大爺好像有點怕水。
瞧它,站在偌大的水盆子裡一動不動,渾身僵硬。
她一邊笑,一邊給他抹沐浴露,澡盆裡的泡泡越來越多,她忍不住哼起了歌。
熱狗抬頭看她,目光裡有探尋,有好奇。
她就一邊給他撓癢癢,一邊來回幫它搓毛。
慢慢地,熱狗好像也放鬆下來。
餘田田咧嘴一笑,發現金毛天生似乎就長了一張帶笑的臉,溫柔起來望著她的時候,眼睛裡充滿了感情與依戀。
她的心塌下去了一小塊,把熱狗從水裡牽出來,說:“好啦,站好別動,我給你——”
“擦乾淨”三個字還沒出口,熱狗已經開始化身為自動狗體甩幹機——渾身上下飛快地顫動幾下,水花四濺。
而站在它面前的餘田田……毛衣都溼透了。
熱狗無辜地瞪大了眼睛望著她,還蹭蹭她的腿,餘田田伸出一根指頭把它的腦袋戳開,面無表情地說:“你是故意的吧?”
這麼冷的天,毛衣溼透了。
她嘆口氣,認命地站起身來,去陳爍的臥室找乾淨衣服暫時穿穿。
與此同時,已經抵達上海的陳爍在酒店裡洗好了熱水澡,閒著沒事幹的時候,就開始琢磨著餘田田這時候在幹什麼。
他拿著手機走來走去,來回踱步。想打個電話過去,又不知道打過去說什麼。
這事兒不太好辦。
打過去說點什麼呢?你說他這才剛到上海就趕死趕活地給餘田田打電話,她該怎麼想啊?
說他是報平安?
笑話,她是他誰啊,他幹嘛要跟她報平安呢?
不成,這電話打不得。
可是不打吧,他又覺得心裡癢癢。
陳爍撲在沙發上長嘆一口氣,然後忽然想起了熱狗,頓時又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哈哈哈,天助我也!
他清了清嗓子,總算撥通了餘田田的電話。
那頭的餘田田冷著了,一邊打噴嚏,一邊接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