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間的家事。
現在明顯是大皇子蔣萊的天下,自己是有多想不開與大皇子作對。
蔣千昭對這滿堂大臣心中的彎彎繞繞渾然不覺,他手撐在地上,一把撈起地上被鮮血染紅的上衣,囫圇套在身上。
忘了是哪一次,在他發現穿著衣服被罰,後面上藥的時候會更疼之後,他便保持了這樣的習慣。
他站起來後又緩了好幾秒,直到眼前片片黑色消失之後,才邁開腿走出了大殿,除了那瞬間被鮮血染溼的紅衣之外,看不出半點受傷的痕跡。
在他走出大殿的一瞬間,滿堂大臣忽地如蒙大赦一般露出了放鬆的神情。蔣千昭前腳剛走,他們後腳便爭先恐後地跟著出了大殿。
那位坐在最高位置上的男人凝視著關閉的大門,緩緩道:“不過,地下賭場那種陰溝裡爬出來的產業也是該除了。”
站在一旁的蔣萊贊同地點了點頭:“父皇說得對,弟弟總是去那種地方,都被帶壞了。”
此時蔣千昭眼前又在發黑,眼前的路一陣明一陣暗,好在這條路他早已走過了無數遍,即使閉著眼睛也能走得回去。
關上房門的那一刻,蔣千昭徹底靠著門癱軟了下去。
緩了好一會兒,他把剛穿在身上的血衣脫下,扶著牆跌跌撞撞地跌坐在床邊,在床頭櫃中翻出一瓶藥。
還好,還剩下最後兩顆,最近運氣還不錯,蔣千昭仰頭將剩下的藥片倒進口中。
不知過了多久,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阿曹一把推開房間的門。
“殿下!您怎麼樣了?”阿曹的視線在觸及蔣千昭幾近血肉模糊的背後,七尺男兒也難免紅了眼眶,“殿下您明知道……”
“我沒事,去幫我拿下水。”
阿曹順從地把水杯遞到他的身邊,蔣千昭接過一飲而盡。
面前的男人即使是落到如此狼狽的境地,面色卻一如既往的淡定與平和,痛苦打在他的身上,他像是已經麻木,又像是對此漠不關心,沒有呈現出半點該有的情緒。
阿曹在內心中嘆了口氣,不知這對於一個人來說究竟是好還是壞,如果殿下,真的只是一位普通的紈絝少爺就好了。他心中止不住地惋惜,自然也就看不到在蔣千昭拿起水杯一飲而下的瞬間,嘴角勾起有些莫名的微笑。
這樣的笑容浮現在他平淡的神色之中,顯得理智而瘋狂。
“那位賭場老闆有訊息了嗎?”
“還在等傳遞過來的訊息,”阿曹忍不住詢問道,“殿下,之前咱們不是試探過了嗎,他只是個有點背景的地下賭場老闆,我們派出這麼多人會不會太浪費了?”
“這個賭場老闆遠遠不止表面上那麼簡單,最後的線索已經被滅口了,這個老闆一定不能放過。”
蔣千昭回憶著與鬱淨交手時的場景,尋常oga不會有這樣強的爆發能量,不過人在遇到危險時的第一反應無法作假,但那位神秘的地下老闆反而像是被定住了一樣一動不動,如若不是他真的被嚇傻了,那麼他很有可能看穿了自己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