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即使她不犯人,別人卻未必不會欺她。只有成為至高無上的皇后,與皇上並肩而站,她才能保衛她的愛情,保衛她的家族。何況,這次韓家有難,她不能坐視不理。
說服了自己,韓清韻冷傲仰首,緩緩道:“那兩名女竊賊的腳底心,皆刻有一朵芍藥花。”她雖不知那芍藥花有何深意,但父親既然自信篤定,她自是不需要慌張。
“芍藥花”三字一出,皇帝的深眸中驟然出現森冷銳芒,直射路映夕。那冷冷的眸光,鋒利得似要穿透她,盯向她的後頸。
路映夕始終未發一語,像是任人宰割,又像是胸有成竹。
韓清韻看不透她的情緒,但皇帝卻巳捕捉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複雜幽光。
“傳朕旨意,立刻宣韓家山莊韓莊主進宮!”皇帝突地揚聲,語氣甚是冰寒冷冽。
路映夕舉眸凝望著他,淡淡地笑了笑,無奈而自嘲。她嫁入皇朝兩百多日,今日第一次真正領教到後宮謀斗的厲害。
第二十八章:人善人欺
殘陽如血,從敞開的的殿門外外照射進來,漫地金磚泛起冷冷黃光。
路映夕緩緩走近皇帝,曲膝一欠,語氣肅然,卻也平淡:“皇上臣妾對於玩弄沐術、勾心鬥角、並沒有興趣。”
皇帝面色無波,沉聲道:“朕知皇后對什麼有興趣,對什麼沒有興趣。”
這兩句對談,頗有深意,但一旁的韓淑妃並不能領會,冷嗤了一聲。
路映夕轉眸看向她,輕揚菱唇,微笑道:“韓淑妃,本宮相信你不是有意針對。”
聞言,韓清韻的臉色微變,只覺皇后話中帶刺,暗怒的同時又有些心虛。
路映夕笑意更濃,明眸中亮著清朗的光澤,全然沒有被人冤枉的委屈,也沒有急於辯白的氣憤。
皇帝淡淡掃過她們二人,略有倦意地擺了擺手,出聲道:“韓莊主入宮需時,朕乏了,先回寢宮歇息。”
說完,徑自緩步離去,徒留兩個女子佇立原地。
待到皇帝的背影消失於視線,路映夕才慢悠悠開口道:“韓淑妃,你方才說的那兩名女竊賊,屍首尚在韓家山莊?”
韓清韻她這樣問,不禁底氣足了起來,回道:“是的!”
“雖然暑熱巳過,但將屍道放置這麼久,韓莊主也不怕腐臭熏天?”路映夕笑問。
“回皇后,韓家山莊有冰棺,可將人屍冰封,不會腐壞。”韓清韻露出淺笑,頗有點驕傲得意。
路映夕點頭,不予置評。韓父真是用心良苦,想方設法留存證據,以期後用。曦衛確實是她的人,這點她桼2以低賴。芍藥印記,並不是每個曦衛都有,只有個別身帶宿疾的人,才被師父用此法滬住心脈,那犧牲的兩名曦衛,時突然病發壞事。人算不如天算,偏偏這次這般湊巧,那犧牲的兩名曦衛,皆是封有印記的人。
見她無言以對,韓清韻心定不少。她原本只是一時情急,沒有考慮到得罪皇后的後果,但眼下看來也無需擔心了,一旦皇后被定罪,就再也沒有資格母儀天下。
“韓淑妃,本宮之前是否曽幫過你?”路映夕忽嘆口氣,一臉認真地看著她,溫聲道:“你當真要一意孤行?如果你現在後悔,本宮可以答應你不將今日之事放在心上,只當雁過無痕。”
“皇后娘娘,清韻不明白您的意思。”韓清韻角越揚越高,以為皇后巳無可奈何,故而求和。
“你可聽過一句話,恨錯難返?在能夠回頭的時候,切莫一路走底。”路映夕細看著她,忍不住輕輕搖頭。韓清韻未免太天真,竟認為這粗疏的伎倆能夠扳倒她。且不說她和皇帝之間有盟約,如今又正值征戰時期,單說那所謂的證據,即使證明了曦衛是她的人,那又如何?她大可找一個替罪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