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說自己並不知情,一切皆是曦衛頭領自作主張。何況,濳入韓家也不等於就是偷盜了織錦。
“清韻天性頑固,不懂轉彎。”韓清韻挺直腰背,凜然高傲。事以至此,也容不得她退了。
“既然如此,你好自珍重吧。”路映夕再看她一眼,便旋身出了殿堂。
韓清韻盯著她修長玉立的身影,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皇后方才的那一眼,似乎隱含憐憫?她有何需要被同情的地方?皇后才是即將大禍臨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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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映夕沒有折身去寢宮找皇帝,而是獨自出了宸宮,去往太醫署。她本無意對付韓淑妃,但人家既巳欺到頭上,她也只好出手反擊。
路映夕無暇覌望,疾步踏入署內,直接去了南宮淵專屬的藥房。
清香草藥味撲鼻而來,她深深吸氣,漾開了笑容。這是她自幼熟悉的氣味,師父身上也帶著這種令人凝神定氣的草藥味。
南宮淵沒有轉頭,站在藥櫃前整理藥材,手未停,溫潤嗓音卻蘊著一絲暖人笑意:“無事不登三寶殿,映夕,你可是遇上麻煩了?”
她一邊向他走近,一邊笑答道:“師父料事如神,可以擉攤算命了,想必一定生意興隆。”
南宮淵不由揚唇,轉過身來,笑望著她,道:“還有心情說笑,看來這回的麻煩不太棘手。”
“本來很棘手,但如果有師父幫忙,什麼問題都能迎刃而解。”路映夕舉目看他,笑了笑,向他攤出手心。
“需要什麼?”南宮淵低眸看著她白晢的手掌,腦中忽然憶起往昔畫面。那是她及笄之前,玩心甚重,每次調皮搗蛋之後,就自覺地伸出手心來,說:“映夕頑皮,師打映夕手心吧。”但他總是不忍,訓幾句話也就罷了。
“無蹤散。”輕輕的三個字,路映夕以獨門內功傳入南宮淵耳中。
南宮淵微微皺眉,同樣以傳音功啟口道:“此藥性烈,用時千萬要小心。”
路映夕頜首,笑而不語。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
南宮淵眉心並未舒展,但還是去藥櫃暗格裡取來一瓶無蹤散。
“師父,映夕還有事待辦,就不多留了。”路映夕接過藥瓶,便就告辭。
“不要傷了自己。”南宮淵不放心地叮囑一句,黑眸中閃過一絲疼惜之色。他知曉她的性子,雖不知她要做什麼,但也可以猜到結果了。
“不礙事的,師父別擔心。”她淺淺一笑,舉步離去。
返回宸宮,巳是天色昏暗,夜幕切降。
皇帝臥在軟榻上,閉目假寐,聽到腳步聲,便緩緩開了眸子。
“皇上。”路映夕走至他身側,隨意問道:“可要傳晚膳?”
“你倒悠哉得很。”皇帝低聲笑起來,睨她一眼,道:“朕還希望看到你氣急敗壞的模樣。”
“讓皇上失望了,臣妾罪該萬死。”路映夕作勢行禮請罪。
皇帝輕眯起迷人深眸,竟點頭認同道:“你確實該死。”
路映夕抬眼,接言問道:“不知臣妾犯的是哪一樁死罪?”
“朕胸口疼。”他突然蹦出一句不著邊的話,深邃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
路映夕深覺他情緒反覆,輕嘆一聲,道:“皇上是否牽動傷口了?要否宣太醫?”
皇帝撐著榻扶站起,薄唇淺淡勾起:“太醫治不好朕的傷。”
路映夕晃神,疑問““難道傷口惡他了?”
白帝定定地凝視她,嘴角抽動了一下,旋即放聲大笑,震徹梁頂。
路映夕這才明白他在捉弄她,不由惱怒瞪向他。
“害朕擔憂,害朕心口疼,你說這算不算死罪?”他慢慢止了笑聲,神色稍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