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敢在此放肆!”裴長河怒喝之聲如滾雷般,一聲高過一聲,生生的將雌龍的聲音壓住,同時一道極光劃破天際,將雲海硬生生地撕開一條裂縫。
正在醞釀中的暴雨隨之一滯,雷聲也放緩了許多,空中攻勢一洩,地上的巨浪聲勢似乎也放緩了許多。
姚淺緊繃的神色微松,傳音問裴長海:“長海師兄,你能看出那條銀龍修為嗎?”
裴長海已將自己的精舍移到戰船上,但是人還沒有出現,“修為應該跟我差不多,師妹放心,長河應付它足矣。”
裴長海心裡是有些惱怒的,本來自己在師妹面前打了包票說沒問題的,結果竟然被一群畜生欺負到家門口了,要不是師妹心思細膩,恐怕宗門泰半弟子性命不保。
低階弟子死了便死了,可自己臉面何在?裴長海、裴長河丟了面子,自是要找回的,“這是一條快進階的螭龍,待長河擒下了,給師妹提煉真龍精血。”
裴長海、裴長河都是冥河脈弟子,冥河脈修煉黑龍煉體術需要真龍精血,這精血可以自己慢慢修煉,也可以斬殺龍族淬鍊。
冥河脈元嬰以上的修士,哪個沒暗中殺過幾條龍?龍族在大部分人族眼中,認為是實力強悍的妖族,卻不被冥河脈大能放在眼中。
更別說掌脈前些年還曾殺過一條域外神龍,那條神龍來雲洲時何等張揚,結果被掌脈和景陽道君聯手斬殺,為他們真龍血池貢獻了大半真龍精血。
姚淺雖是姬凌霄愛徒,可遊離在冥河脈之外,不知其中底細,只看出裴長海、裴長河對銀龍的輕視,她問道:“師兄知道這條銀龍的來歷嗎?”
裴長海說:“就是雪原侯。”龍族爵位龍皇親子女為親王,親王世子女承爵,餘下諸子女分郡王。
郡王世子女承爵,餘下諸子女封國公,以此類推,世襲降爵為侯、伯、子、男,降到男爵,不再降級。
雪原侯是侯爵,以妖族的長壽程度,這位跟龍族皇室關係還算親近。
姚淺疑惑地問:“既然螭龍是雪原侯之女,為何會偷偷在外生產?”這不合常理啊!
裴長海冷笑一聲,“顯然是有人算計到我們頭上來了,想借刀殺人。”
“都是我貪心太過,才引來如此大禍。”花潤臉色蒼白走出來道歉,“此事完全由我一人承擔!”
姚淺道:“師姐言重了,你同螭龍修為相當,兩相爭鬥本是常事,如果當長輩的都因此出頭,修行界不亂套了?”
她這話並不是強詞奪理,而是修行界約定俗成的規矩,就是同級別修士相爭,生死由命,長輩不能輕易出手為晚輩報仇,不然誰家沒幾個後臺?
死一個小輩,就有長輩出頭,那些大能也不要修煉了,天天生死鬥即可。當然規矩是規矩,如果拳頭夠硬,也可以打破規矩,但隨之產生的後果,也要一力承擔。
裴長海點頭:“小師妹所言甚是,花師妹無需多慮,區區一條螭龍殺了便殺了,難道龍族還要同我們開戰不成?”
裴長海語氣狂傲,他也有狂傲的資本,龍族身為妖族顯貴,不止一次想要跟人族搶奪雲洲地盤,可每次都敗給人族。
當初那條域外神龍降臨雲洲,雲洲龍族如獲至寶,就差一點把那條五爪金龍供起來了,結果又如何?
龍皇眼睜睜看著神龍被掌門抽筋扒皮,煉出真龍精血,賞給麾下道兵淬體,連殘魂都被景陽道君用來蘊養道器。龍皇恨他們都恨得眼睛滴血,但那又如何?還是隻能忍。
花潤、血無心獵殺蜃龍有私心,但也經過宗門長輩允許,繳獲泰半物品也是要上交宗門。若因為一條母龍尋仇,就讓弟子去請罪,宗門顏面何在?
三人說話間,巨浪已席捲而來,不過這點巨浪對白骨戰船來說不算什麼,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