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稍微大一點的海浪,白骨戰船也只是稍稍搖了搖。
“定!”被姚淺收回戰船的血魔齊聲發力,施展千斤墜道術,將戰船牢牢固定住。
“嗖”數條粗壯的觸肢從海底伸出,捲住一隻血魔就要把它往海里拖。然而比觸肢更快的是姚淺的兩儀神光,只見白光一閃,那些纏住血魔的觸肢就被切斷,落入海中。
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大片海面,隨即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聲自海底發出,無數觸肢從海面伸出,一隻約有十米多高、外形酷似章魚的海妖從海底一躍而出,聲音甕甕道:“是誰暗中傷妖?可敢同某家光明正大一戰!”
這隻章魚身下有幾十條觸肢,其中數條被砍斷了,切口整齊,顯然正是剛剛想要卷血魔下海的妖族。
這妖身邊有好幾十只體型約在七八米到五六米不等的同族妖,外圍還簇擁著數千攜帶武器的蝦兵蟹將。
蝦兵蟹將這種在小說只是炮灰般的存在,現實中卻是龍族一支極重要的道兵,它們甚至都不需要武器,僅靠自身就有堅固的盔甲和殺傷力強悍的武器。
姚淺神色微沉,正待說話,卻見那頭章魚突然整個身體都爆開了,鮮血、碎肉如雨般紛紛墜落在海中,引來了海獸瘋狂吞噬,而同樣靠本能行事的蝦兵蟹將卻紋絲不動。
姚淺微微挑眉,是血河脈有人下手了嗎?
一條人影由淡轉明,浮在半空之中,聲音淡淡道:“大言不慚!”來人一身血衣,三頭六臂,面目猙獰,看著竟然比海妖還要兇殘幾分。
姚淺愕然不已,因為那人竟然是羅明!師兄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是我。”羅明的聲音自耳畔傳來,“這些畜生不用你出手,我替你殺了便是。”
姚淺櫻唇微動,“你小心些,這裡面很有可能有元嬰修為!”
“放心,我只負責對付金丹妖修。”羅明語氣沉穩,情緒沒有絲毫波動。
姚淺心中一定,不再跟羅明說話,免得打擾他。
這時又有數頭妖修分水而出,對著船頭叫戰,“藏頭露尾!你們就只會暗殺?”
這點挑釁,不足以讓人動怒,姚淺發動戰船禁制,就要讓戰船上的白骨道兵出戰,不是她帶來的那些白骨傀儡,而是戰船舷側板上的天魔浮雕。
這些是白骨道宮裡的天魔兵,每一個都有陽神修為,就算化身來此,起碼也是元嬰,足以將這些妖兵全部擒下。
裴長海、花潤不想姚淺這麼按理不出牌,花潤忙道:“披毛戴角之輩也敢妄言!銀月兵何在!還不將他們盡數擒下!”
無數銀色身影也分水而出,為首一條銀月蛟人首蛟身,手持三叉戟,對著叫陣的妖將刺去,兩妖難捨難分打了起來。
姚淺不解地問裴長海:“師兄,為什麼不把這些人盡數擒下?”還讓那些銀月蛟出手,不是沒事找事、拖延時間嗎?難道長河師兄沒法對付銀龍?還需要宗門支援?
可長河師兄都已經是元嬰了,若還是鬥不過銀龍,那不是要陽神修士支援?難道又要讓師傅過來?這無極宗掌門真不好當,到處當救火隊長!
裴長海知道小師妹自幼專心修煉,雖修為卓絕、聰慧過人,卻從來沒學過戰術,不知道沙場較量,自有一套規矩,若對手叫陣,他們不應戰,反而以強者碾壓,是要被人笑話的。
若是其他小宗門,不遵守便罷,可他們宗門乃元門十尊之一,焉能做這種氣量狹小之事?裴長海將這內裡的規矩,揉碎了跟師妹講解。
姚淺大為震撼,“原來我們宗門如此守規矩嗎?”他們不是魔門嗎?不應該殺傷搶掠、無惡不作嗎?為什麼打個仗還要講規矩?不應該把所有敵人都殺光嗎?
師妹的話讓裴長海無言以對,他想說不是宗門守規矩,而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