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大師兄就是血無衣了。
血河脈競爭向來殘酷,出身可以決定,但地位是隨時可以被取代的,血無衣急需戰功穩固自身地位,所以他是四人中第一個動手的。
姚淺一早就讓小金把子孫散出去了,藉著蠱蟲的視角,清晰看到數以萬計名血魔手持重錘,咆哮著衝入陣法內,隨即平靜的雲海微微泛起波瀾。
她微微搖頭,血魔入陣恐怕連水花都掀不起來,白白送死。
銀龍看得熱血沸騰,“姑娘,要不要我也去叫陣?”
姚淺輕聲說:“再等等。”她話音一落,就見雲海翻湧,頃刻之間門,數萬血魔被悄無聲息地吞噬了,波瀾不起。銀龍目瞪口呆,這是什麼陣法?這麼厲害?姚淺緩聲道:“鄭家的護族陣法如果連血魔都無法抵擋,也不坐鎮此地數萬年了。”
迷幻天魔站在陣法前,朗聲道:“我家主人派我來送信。”
陣法波瀾不起,好像沒聽見迷幻天魔的傳話。
迷幻天魔冷笑一聲,“我家主人心善,想給你們一個善終,既然你們給臉不要臉,那就手下見真章!”
她話音一落,只見白骨戰船的船頭微微動了動,戰船本就巨碩無比,輕輕一動,便掀起了濤濤海浪。
而戰船底板上也移開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孔,孔內伸出了一個個炮口,這些炮口都是用萬載寒鐵煉成,在日光映照下泛著冰冷光澤,即使尚未發動,都已經可以感覺到濃濃的殺機。
這時雲海湧動,頃刻之後,一名弱質纖纖的宮裝女子款步走出,眸似寒星,粉面凝霜道:“無極宗掌門弟子,好大的威風!”
這名女子身後雲起雲落,舉手投足間門都帶著一股玄妙的道韻,顯然是一名元嬰修士。
在修行界,元嬰修士都屬於頂級人物,跟金丹是完全兩個概念,哪怕姚淺是姬凌霄的弟子,跟大部分元嬰散修都是平輩論交,態度上也要帶上幾分恭敬。
可現在兩方交戰,姚淺卻利用師傅的法器,生生將一名元嬰修士逼出,她心中如何不憋屈?
“小奴無禮,冒犯了道友,還望道友多擔待。”清柔的聲音響起,冷酷猙獰的戰船上驀地長出了一株枝葉扶疏、蒼翠欲滴、清氣浮動的寶樹。
一名白衣少女婷婷嫋嫋站在華蓋之下,成為這片海域內最華美的存在,寶樹的華光尚且不及她容色的千分之一。
宮裝女子神色不動,眸光微動,只聽過凌霄道君幼徒資質過人,卻不知其容貌也如此出眾。冥河脈不是主修陰陽經嗎?怎麼這位修煉的是木屬性功法?
姚淺微微一笑,“我這裡有千年的桃花酒,道友可否賞臉喝一杯?”
鄭芬淡淡道:“這等好酒我享用不起,姚小道友有話直說。”
姚淺從善如流道:“鄭家勾結百冢嶺證據確鑿,死有餘辜,道友何必非要跟鄭氏一同沉淪?”
鄭芬嘴角微挑:“姚小道友可知我是誰?”
姚淺微微一笑,“鄭芬,鄭氏嫡脈的天才弟子,近乎圓滿的天水靈根,五百歲進階元嬰,迄今不過五百十歲。”白叔早把鄭家大部分精英弟子的資料給她看過了。
這位是鄭家傾力培養的天驕,跟鄭六、鄭小四那種僅掛了一個名號的嫡系完全不一樣。
鄭芬冷冷道:“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說的?”她深受家族長輩厚愛,怎麼可能棄家族不顧?
姚淺輕輕一笑,“道友想要跟家族共存亡,這是道友的道義,我自不會阻攔,不過道友不想想島上那些無辜生靈嗎?你們鄭家受此地蘊養多年,不思回報,難道還要拉著地脈共沉淪?你們就不怕因果纏身嗎?”
姚淺的話讓鄭芬一時答不上話來,倒不是被她說服了,而是奇怪這話怎麼會從無極宗弟子口中說出來?
鄭芬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