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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部分

不肯前去。張軻一介讀書人,有點迂腐,卻也很有些傲骨,他不願依靠裙帶關係發家致富,如何能拉下臉來尋求蕭巋的幫助。為此,張軻與潘玲夫婦爭吵打鬧了不知多少次。

尤其是打蕭詩韻年滿十三後,潘玲對她的怨念愈重,家裡幾乎成了戲臺子,雞飛狗跳,毫不安生。

如今張俊到了念私塾的年紀,偏巧去年張軻家裡的田又遭了水災,日子愈發拮据。潘玲欲將蕭詩韻嫁出去的想法愈發強烈,張軻依舊是極力反對。

新年時,黃縣令家的公子來鎮上游玩,見到蕭詩韻的美貌頓時驚為天人,回去便央求老子為他說親。五天前,縣令的人便前來認門下聘。

那黃縣令表面上看起來溫和慈善,背地裡卻是貪婪狡詐,心狠手辣,而他的兒子則是十足的紈絝,花天酒地,鬥雞遛狗,不學無術,才十六歲年紀,光小妾就娶了不下十房,至於被他玩弄的女子更是不計其數。只是黃縣令在縣城一手遮天,又在江陵城中有人,旁人自然奈何他不得。

張軻哪管他黃縣令如何了得,當場便回絕了這場婚事。但接下來幾天卻是麻煩不斷,鄉里的地保整日裡來尋他晦氣不說,就連潘玲和蕭詩韻織的麻布拿到市級上也賣不出去,還被衙役胡亂安了個名頭將麻布全數罰沒。

事有反常既有妖,張軻自然知道這一切都是黃縣令搞的鬼,那黃縣令是隻笑面虎,向來喜歡背地裡陰人。張軻憤怒之餘也甚為煩躁,然而回到家裡潘玲卻又如此刁蠻,實在讓他惱怒之極。

“韻兒!韻兒!”張軻連忙呼喚,但蕭詩韻卻是眨眼間就跑了個沒影。張軻氣急,頓時衝著潘玲大罵道:“這下你滿意了?我怎麼會娶了你這麼個視財如命的潑婦!快滾!”

“我視財如命?張軻,你少窩裡橫,連自己的妻兒都無法養活,你還算什麼男人!瞧你那窩囊樣子,怪不得被排擠出官場,一輩子碌碌無為!”潘玲毫不示弱,張牙舞爪地大罵,聲音遠遠傳出去數十米,嚇得四鄰街坊都關了門躲進了屋子裡。

張軻頓時沉默,一個男人如果不能肩負起家庭的責任無疑是最大的恥辱,尤其是像他這種有學識,極其看重尊嚴的人。張軻緊緊握著雙拳,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仰頭看著天空,半晌沒有再說一句話。

……

蕭詩韻一路啜泣著一路奔跑,沒有方向,沒有目標,只是單純的宣洩著內心的委屈與傷痛。

原本她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直到有幾年前有一次家裡沒了糧,張軻夫婦吵架她才知道了自己實則是孝明帝蕭巋的女兒。然而蕭詩韻卻沒有為此覺得幸運欣喜,有的只是無盡的傷痛與委屈。

與其說她是被寄養在舅舅張軻家,不若說是被父親拋棄來的真切。哪個子女能夠接受自己被父母拋棄的事實?

對於潘玲,蕭詩韻並無多少怨恨。畢竟她已經年滿十六,到了出嫁的年紀,再呆在家裡,無疑是家庭的拖累,還不如尋個殷實的家庭嫁了,還能改善一下家庭的狀況。哪個少女不懷春,肯將終身託付給一個一無是處的頑劣之徒?

蕭詩韻不斷地加快奔跑的速度,只想將心中的所有委屈宣洩出來,柔媚的夕陽下,空氣中她留下的淚珠比珍珠還要晶瑩。

不知什麼時候,蕭詩韻終於感覺力氣耗盡,眼角的淚水也被風乾,面前出現了一條靚麗的綵帶,在晚霞的印照下閃閃發光。卻原來不知不覺,她竟來到了江邊,來到了五天前的那塊大石旁。

不知為什麼,蕭詩韻突然想起了弟弟蕭瑀的那個朋友,英俊瀟灑的高興,芳心一顫,俏臉有些羞紅,但很快便失落悵然地嘆了口氣,望著波光粼粼的江面怔怔出神。

就在蕭詩韻對著長江自怨自艾自己可憐的命運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驚醒了她。蕭詩韻立即轉頭望去,便見一個二十許歲,只有一隻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