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不喜。她穿著一身九成新的粉色衣裙,雖然不是十分奢華,但比起張軻和蕭詩韻的著裝卻要好上數倍。
“對不起,娘!我這就去!”蕭詩韻見婦人出現,忙縮了縮脖子,答應一聲,一溜小跑著便向不遠處的灶臺跑去。
“這麼大的人來,賴在家裡吃閒飯不說,讓你做點事情也是陰奉陽違耍滑打混!還不如趕緊找個婆家嫁了,也好給俊兒換些銀錢讀書,將來能謀個好出生,不要像他老子一般卑癩不堪!”那婦人看著蕭詩韻的匆匆離去的背影,聲音竟尖細了一分,說的話更是難聽之際,讓蕭詩韻的芳心一陣陣顫抖。
“你說夠沒有!”張軻狠狠將面巾摔進木盆中,水花四濺沾溼了他的衣襟。他憤怒地看著婦人,胸膛氣憤地劇烈起伏著。
“姓張的,你對我兇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別家的丫頭十三四歲就嫁作人婦,十六七歲時孩子都能跑能跳了,蕭詩韻已年滿十六了,卻還呆在家裡無所事事,吃著閒飯!”那婦人三角眼倒豎,面目猙獰的大聲斥罵道。
“住口!”張軻一腳將木盆踹翻,目眥欲裂,渾身顫抖著大喝道:“你這女人,恁的蠻橫,若你再敢多言半句,休怪我不念夫妻情分休了你!”
“好你個張軻,你居然為了那個小丫頭休了我?自從我嫁給你以來可曾過過一天好日子,你要休現在就休!俊兒,我們走!讓你那窮鬼父親和那個野丫頭一起過去吧!哼!”婦人頓時暴跳如雷,尖銳的聲音似是能將耳膜都穿破。
“嗚嗚——”
一個**歲的小童,剛出門就瞅見婦人凶神惡煞,暴跳如雷的模樣,頓時嚇得哇哇大哭起來,淚流滿面,好不傷心。
“哭什麼哭,你爹不要你娘要你,收拾東西,我們走!”見兒子哭泣,婦人本就煩躁氣憤的心情更是糟糕,甩手給了那小童一記耳光,厲斥道。
小童的哭聲戛然而止,驚懼地看著母親,諾諾不敢言語,臉色一片煞白。
“潘玲,你這毒婦,孩子還小,你打他做什麼!”張軻看著孩子張俊臉上紅紅的掌印,頓時氣急敗壞地大罵道。
那名叫潘玲的婦人冷笑一聲,分毫不讓地喝道:“他是我兒子,我打他天經地義,你管得著嗎?像你這種男人,連妻兒都無法養活的窮鬼還活在世上做什麼!”
“你,你——”張軻頓時氣得臉色漲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渾身顫抖猶如篩糠一般。
“爹,娘,你們別再吵了,我嫁,我願意嫁給黃公子,只求你們別再吵了,好好過日子!”蕭詩韻衝著張軻和潘玲大喊一聲,丟下手中的飯勺,扭頭就向門外跑去,靚麗的夕陽下留下一串晶瑩的淚珠。
蕭詩韻貌美如花,心性溫婉,這在十里八鄉是出了名的。自從過了十三歲,每年前來做媒的幾乎要將門檻踏破。但三年過去,無論男方是富甲一方的商人,還是朝廷的達官顯貴,張軻都一律回絕。為什麼?蕭詩韻乃堂堂公主之尊,怎能下嫁一般的凡夫俗子。
實際上,打蕭詩韻一出生,她的命運便已註定,蕭巋不會認可她這個不詳的女兒,她也不會享有公主的尊崇。這一點潘玲清楚,張軻清楚,蕭詩韻也清楚。
也正因如此,這麼多年來,蕭巋從未主動來探視過蕭詩韻這個流落宮外的女兒,也未曾給與過撫養她的張軻夫婦什麼便利或補償。想蕭巋身為後梁皇帝,榮華富貴,錦衣玉食,而張軻夫婦卻過著貧寒困窘的日子,也難怪潘玲會對蕭詩韻有如此大的怨言。
張軻之所以沒有讓蕭詩韻隨自己姓,實際上他覺得蕭詩韻終歸是蕭巋的女兒,終有一天會回到王宮,恢復她的身份。是以,張軻一直十分寵溺蕭詩韻,甚至超過了自己的兒子,更是將自己一身學識傾囊相授。
潘玲曾數十次讓張軻前去王宮討要酬勞,但張軻卻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