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而受傷,就足以令卓文元等人肅然起敬。
“諸位,你要感謝的不是我,而是那些奮勇拼殺的勇士們,沒有他們,我們現在恐怕已經不能站在這裡了。”譚縱搖了搖頭,將目光落在了院內一側擺滿了因為守衛府衙而喪生的軍士和囚犯屍體的地上,沉聲說道,“他們才是真正的英雄。”
“欽使大人,我等剛才已經商議過了,決定拿出五萬兩銀子來,以作大人撫卹傷亡者的資金。”卓文元抬起頭,高聲說道,那些軍士們為了他們而流血,他們拿出一些錢財來也是理所當然的。
“本欽使在這裡謝過諸位了。”譚縱聞言,嘴角流露出一絲讚許的笑意,衝著卓文元等人供了拱手,卓文元等人連忙躬身回禮。
畢時節坐在院子裡的大樹下,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酒杯,自飲自酌地喝著悶酒,神情無比失落,他已經知道那些前去綁架施詩的人和忠義堂攻打府衙失敗的訊息,這意味著他在今晚與譚縱的較量中一敗塗地。
院門外的街道上吵鬧喧譁,時不時響起凌亂的腳步聲,是官軍在清剿街面上的那些參加騷亂的暴民,那些暴民完全被軍官殺氣騰騰的架勢嚇破了膽子,慌不擇路地四下逃散。
有幾撥人重重地敲打著院門,帶著哭腔哀求著,想要進入院子避難,院門當然不會開啟,他們敲了一會兒後就狼狽地逃竄。
當追趕暴民的官軍從院門外經過的時候,守在畢時節四周的幾名大漢不由得緊張了起來,下意識地伸手安在了刀柄上,畢時節在揚州城裡可是名人,認識他的人不在少數,一旦被官軍察覺,那麼畢時節定然在劫難逃。
“老爺,那個黃漢可真下的去手,竟然敢讓官軍屠街,難道他就不怕京裡的御史參他一本?”趴在門口聽了一陣兒後,畢福來到畢時節的身前,頗為意外地說道,如此嚴厲的鎮壓手段,在大順朝可是非常罕見,更何況這裡是天下最為繁華的揚州城,深受外界的矚目。
“非常時期行非常手段,面對著叛匪和暴民,現在只要能將揚州城裡的局勢控制住,無論他做什麼,別人也無可非議。”畢時節倒了一杯酒,拿在手裡,語氣黯然地說道,“這個黃漢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才,行事步步為營,滴水不漏,騙過了揚州城裡所有的人。”
“老爺,如果不是黃漢躲在暗處偷襲,他一個黃口小兒,豈會是老爺的對手!”畢府聞言,冷哼了一聲,不服氣地向畢時節說道。
“成王敗寇!”畢時節搖了搖頭了,苦笑了一聲,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急促而有的敲門聲,畢時節點了一下頭,一名大漢就將院門開啟,一名穿著公人服飾的男子一閃身走了進來。
“老爺,二少爺不見了,給您留下了一封信。”那名穿著公人服的公人快步走到畢時節的面前,將一封信遞給了他。
畢時節聞言眉頭微微一皺,接過信看了看,然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將手裡的信扔在了地上。
畢西就在信裡告訴畢時節,他要去倚紅樓裡找瑞雪,屆時帶瑞雪一起走,如果他回不來的話,就讓畢時節不要找他。
“老爺,我讓人將二少爺追回來。”畢福將信撿起來,看了一眼後,沉聲向畢時節說道,這個二少爺什麼都好,就是太過痴情了,那瑞雪不過是一個逢場作戲的青樓女子,有什麼值得他如此的痴迷。
“罷了,罷了,讓他去吧。”畢時節沉吟了一下,最終搖了搖頭,他很清楚自己這個兒子的性格,跟自己年輕的時候一樣固執,即使找到了他恐怕也無法將他帶回來。
“外面的情形怎麼樣?”隨後,畢時節抬頭看向那名穿著公人服的大漢,面無表情地問道。
“衙門裡的公人、城防軍、鹽稅司和漕運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