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宋玉華身側的楊妟湊過去仔細看了幾眼,指著某一點問道:“這個哈爾濱,現在建起來了嗎?我們可以加快度,天黑前在這裡上岸,然後由陸路直走,一天內該可以到達龍泉。”
眾人圍了上來,淳于薇歪著腦袋想了半天,道:“現在還沒有這個城市,不過這附近倒是有一個叫阿勒錦的沿江大集。”
眾人點頭,幾日下來,從淳于薇口中聽到許多關於草原的事情,比如每個交通方便和特別富庶的區域,都會有一個人和貨物集散的中心,之前的燕原集,忽汗河與松花江匯合處的穆丹集,都是這樣興起的。
元越澤坐在筏練氣,內功深厚的蕭琲在筏尾處催動內力加小筏前進,其他幾女則是有說有笑。越來越接近阿勒錦集,江面上也出現了許多木筏,上有漁人撒網捕魚。
阿勒錦位於松花江南岸,是一個綿延不見頭尾的狹長市集,集區地勢雖緩,依舊是丘陵起伏,土屋營帳零散廣佈,以靠近江面最寬最平處最為密集,是該集的中心。
天色尚未完全黑下來,眾人已經上岸。幾女對眼前景象大感新鮮,瞧得目不暇給。
岸上人煙稀少,燈火稀疏,有一種說不出的蕭條愁煞感。進入市集的範圍,不算熱鬧卻也不冷清的大街上,不時走出一群群外族打扮的人,看到幾個貌比仙子,身著漢人服飾的女子,人們紛紛側目談論。一些牧民打扮的少女更是毫不掩飾地將目光投在元越澤身上。但他們中更多人都是失神後開始以仇視的目光盯上招搖過市的元越澤一行人,若眼神也能殺人,元越澤他們早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元越澤也不介意,中土與草原諸族的矛盾由來已久,在楊廣時期更是上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若真要理會,那恐怕得累死他。
楊妟柔弱地貼在元越澤身側,不敢抬起頭來,這一切都是她老爹造出來的孽,身為其女,自然心裡也不好受。
“敢問閣下可是元越澤公子?小人恭候多時了。”
元越澤攬著羞澀的楊妟纖腰,走過一處似是飯館的店鋪時,一把恭敬的聲音傳來,說的竟是字正腔圓的漢語。
說話者是個室韋人,他立在店鋪門口,一臉尊敬地望向元越澤,對其身邊的幾女不多看一眼。他身著漢服,長披肩,四十歲上下,與元越澤從前見過的強悍的別勒古納臺兄弟有所不同,長得文文秀秀的。
略一停頓,幾人走了過去,元越澤抱拳以漢語道:“這位兄弟漢語說得真好,請問找在下有何事?”
那人大喜,連忙側身道:“請公子進來談。”
元越澤哈哈一笑,絲毫不擔心地與幾女魚貫而入,在那人伺候下圍坐在店內土炕上的大方木桌上。
那人對後堂吆喝幾句誰也聽不懂的話,得到回應後,依舊目不斜視,自我介紹道:“小人名叫術文,室韋人,長年在東北販馬,所以會說漢語,是族長吩咐我在此等候公子與諸位夫人的。”
元越澤幾人明白他原來是大室韋族長別勒古納臺的手下,客氣幾句後,請他也入座。
術文推辭不得,只有回後堂親自端茶出來後,坐到元越澤身邊。
眾人喝了一口土製茶葉泡出來的香茶,紛紛讚歎。
放下茶杯,術文肅容道:“請問公子對最近東北生的事情都有耳聞嗎?”
元越澤道:“不瞞術文兄,我這段日子對外界訊息一無所知,你可有什麼情報要告訴我嗎?”
自從來到草原,由於沒有情報網,黑王又被派出去找尋祝玉妍,元越澤這一行人對外界的訊息幾乎一無所知,今日見到術文,幾人心中暗贊別勒古納臺的細心。
術文忙道:“公子折煞小人了,叫我名字即可。”
頓了一頓,才道:“有幾件大事是必須要告訴公子的,第一就是大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