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今天怎麼象中了學一樣?
“呃,你今天檢到個金元寶了麼?”魏晉文終於心癢難耐,乘先生不注意,用肘捅了捅魯榮明,低低問道,現在科考已取消,他當然不會傻到會認為魯榮明是中學了。
“你家是開金店的,金元寶都在你家呢,我上哪裡去檢?去你家搶嗎?”魯榮明向他直翻白眼。
“嘿嘿,也不能這麼啦。”魏晉文扭捏地在座位上移動了一下屁股,抬頭看任先生仍然沒有注意到他倆,低下頭又:“噯,你知道嗎?你今天笑了一天了……嗯,要不,是檢到銀洋鈿了吧?”
魯榮明合上書作勢拍魏晉文的頭,但眼角餘光掃到先生正抬眼看過來,忙重新把頭藏在書本後面,放大聲音讀了幾句後,從書本的邊緣望去,看到先生又埋頭於書本里了,這才轉頭對著胖子笑罵道:“我又沒有病,哪有笑一天了?死胖子你再亂我就揍你信不信!”
“好啦,算我沒問。”胖子氣悶地,“自己臉上都寫著呢,還不許人家問,哼,算什麼朋友嘛?”
“咦,我臉上寫著?寫著什麼字啦?”魯榮明摸了摸自己的臉,詫異地問道。
“寫著個‘春’字啊!”隔著走道的魯榮仁突然陰陽怪氣地插嘴,這小子斜睨著魯榮明,奸奸地笑著,看上去滿肚子壞水。
“‘春’字?什麼春……”魯榮明仍然莫名其妙,但他突然醒悟過來,一張俊臉瞬間漲成了一塊大紅布,他朝這位堂弟狠狠地瞪了一眼後回過頭來盯著書本一本正經地讀起書來,不再話。
前天傍晚放學後,他在回西門住宿地的路上,遇到了放學後正在街上閒逛的張丹桂。
自端午日那天發生香包事件後張丹桂和他幾乎沒有過話,和他照面時不是象一陣風一樣刮過他的身邊就是高高仰起一顆螓首氣昂昂如天鵝般和他擦肩而過,完全把他當成了空氣般地無視,這讓魯榮明非常難受,也讓他無法為自己辯白。那段日子是魯榮明有生以來最灰暗的時光,也是他情緒最為低落的日子。每天他除了上學外,回到家就埋頭於書本里,強迫自己熟背《詩經》,哦,不對,不是背《詩經》,那裡面有太多讓他傷心的東西了,再背豈不是撕開他心頭的傷疤?嗯,所以,是背《禮記》啦!吼吼~
其實魯榮明也不確定自己對張丹桂究竟是怎樣一種感情,在一個教室裡同學了六年,他和張丹桂的關係一直和其他人一樣平常,他一向不多話,在張丹桂面前也照樣惜字如金。但今年正月裡開學後,不知為何,他突然發現自己對她竟然有了一種微妙的感覺,他常常有意無意地關注著她的一顰一笑,喜歡看到她發嗲的樣子,喜歡聽到她脆如鈴鐺的笑聲;擦身而過時喜歡嗅著她淡而幽雅的髮香,遙望她時喜歡看她仰首望天的美妙側影……更微妙的是,每次看到她象只粉蝴蝶般在他面前快樂地飛來飛去時,他的心裡竟然充滿了一種溫柔……而又甜蜜的感覺……
他覺得張丹桂對他的感覺和他一樣也起了變化,所以才會在端午日那天送了他一隻繡花香包。可是他還來不及體味甜蜜的味道,他卻一不小心將香包掉落了……唉,就因為他的一次無心失誤,卻讓那隻快樂的粉蝴蝶變成了冰蝴蝶,一直對他冷臉相向,幾乎將他的心也凍住了。
所以當那天在城皇廟附近看到張丹桂時,他先是一陣激動,後又躇躕著不敢上前招呼。正猶豫間,看到張丹桂看向他的目光驀然間也是一楞,接著就立刻將剛剛有有笑的臉板了起來,冷冷地將臉別過去,似乎沒看到他一樣。魯榮明充滿希望的一顆心頓時如同掉到了冰窟裡,徹骨的寒冷瞬間包裹了他,令他冷到了骨髓裡。兩人的腳步沒有一點停頓,一步,兩步,交會而過,如同陌路相逢。
就在魯榮明沮喪至極時,突然聽到後面有人叫他:“魯榮明,等等!”
他心裡一陣高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