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三交手那瞬間,順手“捏”下來的。
二哥帶著不敢置信的神色低頭看著自己噴出的那一股鮮血。而後動作遲緩的抬頭看向殷離。再然後。肥碩的身軀“嘭”的往後一倒。死了連眼都沒閉上。
在殷離這邊動手的時候,趴在車窗玻璃上的男人也開始使勁拉著車門,拉不開。這男人嘶啞的聲音朝這邊吼道。“二哥,這臭丫頭把裡邊鎖了,過來把這玻璃……”砸了。
男人最後兩個字還沒有說出,便看見了令他驚懼的尿了褲子的一幕,而後,只感覺一陣勁風迎面撲來,男人只感覺額心一涼,而後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額頭正中間有一小稜刀尖,穩穩的豎成了一個“1”。
戰場這邊是徹底的鴉雀無聲了。殷離無聲的挑了挑唇角,再次入了人群。
這一次卻是真正的掃尾了。
等凌音使勁全身力氣。將車門推開的時候,見到的就是滿地的鮮血與斷肢,橫七豎八的還在吐血的眾人,以及,兩具已經冰冷的……屍體。
強制壓抑住嘔吐的衝動,凌音慘白著臉,跌跌撞撞的跑到殷離跟前,中間腳軟的時候甚至還跌了兩跤。凌音的幾縷頭髮垂了下來,一下就跑到了她的嘴邊。她咬著發,喘著粗氣,身上還滿是泥土,形象狼狽不已。
但是凌音卻不管,她一路不停的往殷離跟前跑。這不到五十米的距離如此短,只是,此刻在凌音眼裡卻長的好似一生都走不完。
殷離站在原地淡漠的看著滿地的血汙與凌亂,一雙眼仍是淡漠的看不出絲毫情緒變化。他稜角分明的五官在正午陽光的照耀下,更顯的華貴雍容,他微皺的眉,他緊抿的唇,無一不精緻,無一不性感,無一不顯出這個男人渾身的氣度與風華,只是他身後的背景卻是那般的……
凌音心裡難受的緊。看著殷離肩上汩汩的還在不停往外冒的鮮血,心裡更是酸的像似吃了一大個青澀的橙子,連牙都要酸倒了。
她覺得心有點微微的疼。這個男人,這個有間歇性狂暴症的男人,他心裡的躁動與狂暴究竟沸騰的什麼地步了,這才會如此的不安,如此的壓抑。
凌音此時那還記得要跟這個男人保持距離的話,她跑上去一把抱住殷離雖瘦削卻精瘦勁健的腰,狠狠的抱住,緊緊的。這個男人,他即便是出手狠毒陰辣,還是給人留了一線活命的機會。他連之前第一個挑釁他的老三都給留了一口氣,卻因為她直接出手殺了兩個人。
他是軍人,他們全家的榮譽及名聲,那裡容得他這般不管不顧的大開殺戒。今天他這一番動作,如果處理的不得當,說不定會成為他一輩子的汙點。凌音心裡悲慼不已,她不覺得一個背上了汙點的男人,他的前程還會多麼的似錦,即便他能力強大,背景厚實,可他是個軍人。
殷離抬起手想要推開她,卻停留在半空中,最終還是輕輕的落到了她的頭頂。凌音不說話,只是緊緊的抱著他。殷離的身軀此時還有些微的抖,氣也喘的有點粗,他就那麼站在那裡,任憑凌音的小手一下下的扶著他的背,一下下的安撫著他。
殷離上身的短袖此刻已經全部汗溼,黏膩膩的讓他感覺很不好受。但是,他卻不想說話。連動一下都不懶得動。他一手將凌音圈在懷裡,一手也學著凌音的動作,動作有點僵硬的一下下順著她柔軟的發。
她的頭髮有一種悠然的清香味,味道很淡。也很清幽,就像是盛夏時節綻放的梔子花,有一種細膩溫柔的甜美。
殷離不自覺的就加大了攬著她肩膀的力道,他微微的垂下頭輕輕的嗅著那歷久彌香的芬芳,只感覺剛剛還狂躁不堪的心,終於找到歸宿一般緩緩的迴歸了久違的平靜與安然。
兩人就這般輕輕的相擁在一起,血腥的戰場沒有打斷這溫馨的場景,凌音強制驅動著自己的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