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穩的放在地上,還好,沒有摔我個屁股開花。
馬上的斯拓雅定定看著我,於天地混為一體的黑色襯得他的臉色異常蒼白,不遠處接天火燭逶迤追近,那一閃一閃的火光星芒綽綽,將那黑綠的寶石眼反襯出點點猩紅。
他那讓我感覺滲人的磨刀石般沙啞的聲音此時透著無邊的決絕,卻又有一絲隱忍:“保重……!”
一拉馬頭,他抱緊了塔塔,毅然決然的踏入了河流,衝前而去。
我默默看著斯拓雅在河流中堅定而不屈的身影,他走得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這倒是這個傢伙一貫的作風。
只是,那廣闊天下濃厚的雲靄中,艱難掙扎出的一抹慘白壓在他黑濛濛身軀上,竟透出一種艱澀來。
長河奔流,水不湍急,卻總帶著粘滯,將他與馬的身軀卷裹在輕濤流湍中,艱難撥行。
希律律,一聲長嘶,將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一匹,兩匹,三匹,數騎兵舉著火把一步步靠近,沖天的火光將數張猙獰的臉逼近我的跟前。
我深深吸口氣,站直了身體,往前迎去。
“在這裡,在這裡!”
“不要追了,人到手了,俾王吩咐的人到手了!”
我被人團團包圍,按住我手,反扭身後,捆綁起來,押送前行。
啪!一個火辣辣的巴掌落在我臉上,頓時半邊臉刀割火燒般痛起來,一口血腥味沖鼻而出。
“賤人,你壞了大且渠的好事,為了你個賤奴一身的狐臊味,連大事都不顧了,真是個賤東西!”
再一次見到寧古頤,我又一次領教到了這個女人對我莫名的沖天怒火。
眼前金星亂舞,被拍倒在地渾身的骨架子都疼,這女人下手真狠。
多日不見,這個女人越發給人一種刻骨的殘忍,比起原來的斯拓雅有過之無不及,臉上刀刻硬朗的線條越發緊繃也越發凌厲,還更顯消瘦,以至於她的立體五官更加尖刻起來。
真是冤大發了,這個女人一開始就對我有著極大的成見,看她眼裡射出的刀劍寒光熊熊烈焰那可真是讓我有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也不等我緩口氣,一頭的裝飾精美綴了鈴鐺的氈帽被揪起,嘶啦一聲好好的狐裘夾襖被扯了個稀巴爛。
頭皮一緊,劇痛傳來,寧古頤猙獰扭曲的臉近在咫尺:“你這張狐媚的臉到底有什麼好?我看要不就劃花好了,也省得大且渠老惦記著忘了自己的職責!”
我就不明白,我什麼時候成了她口中的狐媚了?她那個大且渠把我折磨的死去活來,拋下我走的乾脆利落,她哪裡看出我誘惑了斯拓雅了?
我沒有開口,儘管我疼得直抽氣,面對個幾乎妒忌發狂的女人,我說什麼大概都是錯的,只會激發她的狂性。
看我不說話,寧古頤似乎恨意更重,她一把拔出手裡的彎刀,鋒刃直抵著我的臉,幾乎可以感到刀進肉裡的寒利。
“我剮了你這張臉,看你還能不能魅惑誰去!”寧古頤惡毒地抬手就要扎進來,就聽到一聲斷喝:“寧古頤,住手!鬧夠沒有?
一百零九 奇貨
這個聲音很熟悉,是那個聽起來老當益壯的俾王混曼答。
寧古頤手一頓,一扭頭道:“父親,您讓我出了這口惡氣不行麼?這女人害得我那麼慘,我剮了她都不解恨,難道還不許我毀她一張臉麼?”
混曼答幾步走到面前,一把扯過寧古頤的刀子,冷冷道:“寧古,別為了一時衝動壞了大事,你就是因為沉不住氣才讓自己落得這麼個下場,你要是一開始不去找她麻煩,大且渠哪裡會衝你發火,你這麼多年白活了?爹告訴過你男人最討厭的就是喜歡多事的女人!”
“父親,可是你也看到了,這個女人已經讓大且渠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