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慧真杏眼瞄了過去,腳下腳步未停,就朝院子裡快走了進去。
一路穿過兩邊皆是大院的正院,剛上梯臺,就見主屋邊上的走廊那來了她的大丫環,朝著她就是笑道,“給二夫人請安,您來了啊,我這就去替您給我們大夫人吱會一聲。”
“不用了,我隨你去。”祝慧真就是要殺她一個措手不及。
她剛從寺廟燒香回來,她去寺廟又愛穿得素,病癆鬼就更像病癆鬼了,今個兒不去襯襯她,她就咽不下那口氣。
憑什麼要把那匹宮裡賞下來的羅紅綢緞給了她?婆母為了把那小兒哄到身邊養,可真是對這癆病鬼無所不用其極了。
祝慧真暗中咬了下牙,快步上了臺階,眼睛掃過那伶牙俐齒的丫環,快步走在了其前面。
秋虹笑笑,待二夫人的兩個丫環跟上好,她才慢悠悠地跟在了快步的她們身後。
按她說,現在二夫人的架勢,這哪是去見嫂子啊,這分明跟去抓情郎的奸差不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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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屋沒人,祝慧真一到門口就笑著道,“嫂子,聽說你回來了,我過來看看您,您今兒身子好點了沒有?”
說著她就微提了長裙抬腳過門檻,手剛放下裙子,嬌笑著抬頭看人時,卻對上了大公子那雙深得似是探不到底的眼睛。
祝慧真頓時背後一涼,心中一慌,忙垂頭福禮道,“弟媳見過大伯。”
坐上的人這時不語,祝慧真這身也就起不來了,依舊垂首彎腰。
不一會,內屋有了腳步聲,她聽到賴雲煙在門口問了話,“是弟妹來了?”
“嗯。”這時是大公子在應了聲。
“您就別過來了,坐著,我自己會過來。”只聞那人笑著如此道,恨得祝慧真暗自在袖中用指甲掐了自己的手心。
“弟妹怎地還站著,快快入坐,冬雨,趕緊給二夫人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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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謝嫂嫂。”祝慧真再次抬頭,讓自己笑容不變。
尤其抬頭看到素面朝天,臉色蒼白的她,見她這活不了多少年的樣,她的笑容便大了起來。
就她這一腳已進棺材的樣子,也難怪大公子要對她溫言軟語了,都沒多少日子活了,衝著賴家任家,也得對她好點。
就她這樣,也幫不了婆母管家,到頭來,府中要是事務多點,那老婆娘還不是得找自己去當幫手?
祝慧真這才好受了點,坐下時的臉上的笑容也就真摯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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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朝還在習字,呆會我帶他過來用膳。”魏瑾泓說罷,從袖中掏出把紙扇,遞給她道,“在路上見著的,是個手藝人畫的,我見有些生趣,就挑了一把回來。”
賴雲煙接過,見上面畫了好幾條活蹦亂跳的蝦,不由笑了,道,“多謝大公子。”
“嗯,那我去書房了。”
“且去罷。”
“你先歇一會,別跟弟妹聊太長時辰了。”魏瑾泓起身,淡淡吩咐後,就出了門,帶了小廝離去。
他走後,賴雲煙收了手中扇子,朝祝慧真看去,道,“急急忙忙來的罷?”
她這話不怎麼好聽,祝慧真臉色一變,但又發作不得。
“我這前腳剛進門,你後腳就來了,顯然是有急事,現下就說罷,別誤了事。”冬雨拿來了枕靠塞在了她身後,有些睏乏的賴雲煙就鬆了背,靠了上面,懶洋洋地朝祝慧真道。
“哪有什麼事,”祝慧真勉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