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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不像是恭迎,倒像是下馬威。若是廖家願意認他這個“女婿”,實在犯不著用這種大禮來待他,跟對待生人客似的,又客套又陌生,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客氣和疏離,大概是在提醒他廖家吃了啞巴虧沒錯,但他們沒打算把啞巴虧吃到底。平頭百姓沒你宗室厲害,奈何不了你,那我們不把你當自己人看,這點你奈何不了我們,強娶也就強娶了,可廖家人壓根沒打算攀你這門高親!

蕭煜把廖世襄扶起來,目光四下一掃——後邊跪著的人當中沒有廖秋離。看來就是下馬威了,先把當事的支走或是有意告訴錯的時辰,把他擋在家外邊,由父母兄長姐姐替他出頭,為他討一個自由身。

廖世襄把肅王殿下往上首讓,自己帶著一家子人坐在下首,上茶,喝茶,整個正堂靜默無聲,勢均力敵是沒有的,表面上看蕭煜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將軍王,生殺予奪,大權在握,百姓們只能任他拿捏,實際上卻不是這麼回事,哪怕蕭煜在權勢上能生殺予奪,在沙場上能以一當十,甚至以一敵百,但他骨子裡的親情從來稀薄,寒涼與生俱來,兩位至親給他的都是扭曲了的關愛,若不是廖秋離,他至今不知道人間的關愛可以微小到一個人的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舉動,微不足道,但就是滿滿的人間煙火味兒,有了這個人,他才知道自己是真的活在這世上。

這些人是廖秋離的至親,他們給了他人間的關愛與溫暖,給了他敬己敬人、達己達人的豁達心胸,給了他世事翻覆人情冷暖當中最不易彎折的一面後盾,有了這些人,才會有今時今日的廖秋離,所以,對著這些人,他蕭煜得心平氣和、得容讓,不論他們說什麼做什麼,都不能把話談崩了,只有一條,別把廖秋離從他這兒要走,其餘的,他都可以忍。

廖世襄斟酌了許久才開口談起這件事兒,千難萬難的,其中幾度停下,找不出話接著說,難堪得很,廖家老三見父親為難,就想把話頭轉過來自己接著把話說明白,廖世襄衝他擺擺手,讓他不做聲,話得由他這個大家長來說。終於說到了最難的部分——婚娶當要你情我願,不然一輩子這麼綁在一起,終成怨偶,何苦來哉?

第27章 我是真想把你弄到手

蕭煜也在斟酌應當怎麼回他的話才不傷彼此的面子,想了又想,還是把他和廖秋離之間定的約說了,“慶之與我約定暫緩請賜婚,我們……先試一試,若是合適,再請賜婚,若還是不行……我放手。”

聽到這位願意“放手”,滿堂的廖家人都長長出了一口氣——幸好還沒到死纏爛打的份上,既然有這句話墊著,那就等著老五自己想法子了。

“斗膽請問肅王殿下,打算何時啟程北上?”廖家老三實際是在問他打不打算把廖秋離一同帶往虎牢關。

“正事未了,歸期不定,應當會再盤桓一段時日。”

意思是廖秋離還可以和家人聚上一段,但他若是要走,自然要把他一起帶走。

聽了這句,廖家人剛鬆了的那口氣又提起來了,廖家老三還是旁敲側擊:“聽說近來北方邊地不太平,真打起來,百姓們不好辦哪!”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朝廷這些年來沒剋扣過誰的糧餉,因此兵士們上陣殺敵的時候都不惜死力,這江山一時半會兒還亂不起來。”蕭煜面上帶著三分笑,話裡的意思卻是不容討價還價的。說要把人帶走就要把人帶走,誰也不能攔著。

“正好我要到北邊出一趟鏢,到時候跟你們一道走。”廖家老大一直默不作聲,這時候突然插了一句,說是要“一道走”,是真押鏢還是藉著押鏢防人,彼此心知肚明。

你來我往語帶雙關的說了好一會兒,廖秋離從外頭進來了,進正堂頭一句話,“爹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