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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常公式化地道。“我以為駱先生會撥電話給我,想來是我弄擰你的意思,會錯意了。”

他急忙地解釋,“不,你沒弄錯,我是說過要聯絡你,但是……”

我很不客氣地插入一句,尖酸地指責他,“但是大情聖你忘了,你忙著跟女人拍施,忘了跟你所謂的純異性朋友保持聯絡。”

話簡那一端突然靜悄悄,五秒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開口時已不若先前那般急於解釋,反而學著我的口氣,冷冷地問:“是又如何?”

他沒對我大吼,“你管不著!”還真是奇蹟。

我一時找不到話頂回去,急中生智,順口問他,“你該沒忘記你欠我一個恩情吧!”

“當然沒忘,你想到有我能效勞的地方了嗎?”

吳念香,你不是老說施恩不求報,現在竟敢回頭厚臉皮地跟他扯這件事?更何況,跟他串上線那次根本談不上恩,是命運,對,是命運沒錯!是他命背運不好!

我調整好心態後,用力掐住話筒說:“想到了。”

“那就說吧!”他的口氣聽來根本就是興趣缺缺。

“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是不是?”

他沒跟我掰那一句老掉牙的“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之類的話,只簡單地給我一個“對”。

“好,”我鼓足勇氣,儘可能地讓自己聽來很含蓄,“我希望你能陪我過一夜。”

我停止呼吸,凝聽他的動靜。

有十秒,他沒發出任何聲音,直到我輕率地對著話筒喊,“怎麼了?你才剛答應我,現在就想反悔了嗎?”

“我沒說我不想‘做’啊!!”他冷冷地諷刺著,“我只是不太清楚你所謂的過一夜是什麼意思?散步過一夜呢?還是跑步過一夜!上夜館子吃到肚撐翻不了身呢?還是上健身房過一夜?”

他什麼意思?他在諷刺我嗎,他大嘲笑我努力減肥的傻勁嗎?

我突然覺得我這半年的努力都是自費心機的,我還是六個月前的我,那尾自卑、缺乏信心與笨重的抹香鯨。我不懂自己為什麼傻到撥出這通電話自取其辱,我跟他本來就只是晉通朋友,他沒理由將我放在心上。

“吳念香,你倒是說話啊!”他催著。“我這個精靈道行不高,只能讓人心想事成,要我讀心我可‘做’不來。”

他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那一個“做”字?

我嘆了一口氣,找了一個臺階下,“算了,就當我在嚇你好了,我們之間到此為止,今後井水不犯河水。”

“同意,但也得等到我們‘做’了。才算有個了斷!”他擺明是要我騎虎難下。

“這樣吧,選日不如撞日,就今晚,方便嗎?”

啊!我愣了一下,三秒後才瞭解他這個“方便”指的是兩種情況。一、問我是不是處於生理期,二、問我是不是處於危險期。

我還是個黃花大閨女,這種事怎能跟人啟齒,於是我不答腔。

“那麼就是方便了。”他逕自下判斷,接著要我記下他租屋的住址。

我一邊抄一邊問:“你不怕我日後去騷擾你嗎?”

“我再幾天就要出國了,日後有麻煩也是房東的事。”他那口氣彷彿連天塌下來都不在意。

原來如此,兔子從不吃窩邊草的,除非它們準備出遠門。

他報完樓號後,繼續解釋路徑,以防我迷路、走丟。“樓下大門應該是敞開的,如果不是,你用力推就行了,進門直接到頂樓,左邊那一戶就是了。我住的那一區巷子多又雜,你確定你找得到嗎?”

“找不到,我不會笨到不去找人問。”我一邊做記號一邊問:“你最近有再奉母之命去相親嗎?”

他沒回答我的問題,只冷淡地回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