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寧能想象得到當時的場景了,所以警方才會說暫時還不知道死者的身份。
“你看上去一點也不害怕,是本來就膽子大,還是以前見過死人?”
喻寧努力裝作被嚇到的樣子,當然他確實聽到那句話時是驚駭的:“沒有,我確實被嚇到了,只是想強裝鎮定,畢竟故事你還沒說完。”
這句話成功搪塞了金覃,他很敬佩喻寧的勇氣,不過大概是因為他沒有親臨現場,否則有他哭的。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那排球全浸滿了猩紅的鮮血,我他麼撈上來的時候,袋子裡全是血和汙水。那血淅淅瀝瀝往下淋,全濺我褲腿上,給我一頓噁心。”
他說話時喻寧能感覺到金覃快要吐了,這也不怪他,誰見到那個場面,就算本身不想吐,也被那種惡劣的腐臭味燻吐了。
“不過我一開始也不知道那裡面是血,因為其實那水也不完全是紅色,更偏向於一種渾濁的黑色,我開啟塑膠袋才見到排球的真容,那上面居然鑲嵌著兩顆圓滾滾的眼珠子!那眼珠子彷彿在不甘地瞪著我,真把我嚇得夠嗆!!”
說到這裡金覃的臉色慘白無比,就像是刷了一層漆,而作為聽者的喻寧也沒好到哪裡去。
為了儘可能的在心中還原現場,他不斷構建當時的場景補充細節,所以在他眼中,那時的場景此刻也是栩栩如生的出現在他面前。
他後背傳來一陣寒氣,使得喻寧不自覺的發抖。
不過這倒是解釋了為什麼當時他看到屍袋時,頭部是呈一種半圓形結構,原來裡面裝的是排球。
還好金覃陳述時沒有額外添油加醋,這讓喻寧儘可能的得知了當時的現場情況。
不過他還有一個疑問:“不對,如果你撈上來的是排球,排球很輕,為什麼沒有被水沖走呢?”
“這個很好解釋。”金覃看上去胸有成竹:“那個地方的垃圾堆得比附近都高,幾乎是把排水溝堵住的狀態。
當然,這裡的‘垃圾’主要還是指那個死者的屍體,而且這裡的水流動速度幾乎是停滯的狀態,球自然不會被沖走。”
“而且,”他又補充了一句:“我聽過來檢查的法醫說,死者死亡時間不會超過三天,那水流速度緩,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沖走排球。”
喻寧對金覃的解釋表示贊同,後者還跟他說了接下來發生的事,他和麻姨看見眼珠子後就發現那裡面浮著的輪廓看上去像一個人體,一開始他們嚇壞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後來麻姨先清醒過來提議報警,金覃同意了她的建議。
警方確認死者是學生的原因之一是他身上穿著一件白t,白t上有校徽的刺繡,那是大學統一的校服,只不過大多數學生並不怎麼穿校服,只有特定的日子或集體活動才會拿出來穿。
同一時間學校裡所有不在校的男學生共有十二名,當天中午就有人過來宿舍排查統計人數,還叫回了八名學生,另外兩名學生學校聯絡了他們家長,確認學生安全後也排除了。
那就只剩下兩個人了,這兩個人分別是材料系的張大成和環科系的邰本瑋。
張大成是前天的前天早上天還沒亮就離開宿舍的,監控顯示他於10月10日早上五點半離開校北門,室友說他是為了趕火車回一趟老家,但根據警方聯絡他的家人,家裡人說並不知道孩子要回來的事,也沒在10日晚上看見他的蹤跡。
輔導員沒有收到張大成的請假條,每次宿舍檢查時同學們私下裡串通一氣,輔導員自然也不知道張大成不在學校,這就導致即便他消失了整整三天也無人過問。
邰本瑋是在同一天離開學校的,只不過他是為了去參加市裡的籃球比賽,同行的同學可以作證,直到他們下午打完比賽後在校外胡吃海塞一頓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