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也沒有用啊!你們這些小年輕的,總是貪睡那麼一會兒,哪天早上我不得拉個一個半個的!我要是像你們那樣,這車還出不出了!攤上了就等著吧!”
看著表,揉著腳,果真是誰也無法預料下一秒。
到了天麟樓下,我一個箭步衝出車子,連腳上的痛都拋到了腦後。噠噠噠噠,一陣高跟鞋的清脆,我衝到了辦公室門口,一眾目光向我投來,“昨天第一個,今天最後一個,倒是怎麼都得爭第一啊!”關大美人玩笑著說,“你怎麼個情況啊!”
“哦,就是昨天睡晚了!”看老大已經低下了頭放我一馬,我躡躡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點著腳尖,不敢讓鞋跟佔地,猛地栽歪在椅子上,腳好疼!
“睡晚了?”薇薇以及其怪異的語氣八卦道,“那是你一個人睡晚了還是兩個人一起睡晚了呢?”
“薇薇姐!”我一臉無奈的盯著她。
倏地手機響起,是靳宇,“喂?怎麼了?”
“到公司沒?”他一副似笑非笑的語氣。
“當然到了!”我壓低著嗓音喊。
“那就上來我辦公室一下吧!”啪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剛一放下電話,薇薇臉上便露出一絲得意的笑,湊到我跟前,“這回沒話說了吧!都打電話來問了!還不從實招來!”
我趕忙分辯,“哪有!是依涵好麼!” 我在桌上隨便斂了一沓紙,夾在資料夾裡,捧著它們一瘸一拐的逃出了辦公室。
我真的不知道我為什要這麼刻意的隱瞞,或許是怕公司的流言蜚語吧,也許有一天,真正到了被同事們一眼撞見的時候,我才會大大方方的承認,因為本就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經理您找我?”我推了門進來。他輕掃了一眼,眼睛一下子定格在了我的腳上。
“你腳怎麼了?”他一眼就看出了我受傷的樣子,不過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狀態,“就一個晚上,你出什麼事故了!”
看著他這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我撅著嘴一下子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找我幹什麼!”
靳宇輕一抬手,“我家阿姨到了,剛給我打電話說鑰匙她忘帶了,本想讓你幫我送過去的,不過看你這個樣子……我覺得我應該先帶你去醫院看看!”
我一個暫停的手勢擺在了他面前,“打住!”靳宇抬起的身子坐了下去,搖搖晃晃我走到他的面前,攤開手掌,“拿來吧?”見他一臉疑惑,我補充到,“鑰匙!”
靳宇把握緊的拳頭壓在我的掌心,看著我的眼,輕舒開拳頭,鑰匙輕落在了我的手,“真的沒事?”
我身子微傾,一隻胳膊扶在他的辦工桌上,“打車錢公司給不給報?”
他眨眨眼看著我,“我給你報!”
“那算了!”我搖擺著向門口走去。
“你確定不用去醫院?”
背對著他擺出了一個OK的手勢,我大聲說,“不用!”
阿姨的家離靳宇的房子不近,她每天都要坐上一個多小時的公交車才能到達靳宇的家,而靳宇的公司,卻離這很近。不過,像今天這樣麻煩靳宇去給她送鑰匙,三年來都沒有過幾次。
還沒到靳宇家的門口,我便隱隱聽到走廊裡有人在打電話,“媽挺好的,這家人好,對媽也好,你好好學習,等到月底了媽就去學校看你。”阿姨坐在地上,對著手機說的盡是些寬慰的話。她手裡拿著的,移動公司那種充幾百元話費贈的手機,機身已滿是劃痕,加上那雙滿是粗糙的手,一種淒涼不由得湧上了我的心頭。
可憐天下父母心,總有無私的父母窮盡一生的把自己能給的一切都獻給孩子,可是,真當雛鷹可以翱翔長空時,又有多少個會窮盡一生的反哺。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久病床前無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