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古老的段子,不知傷碎了多少父母的心。
“張阿姨?”我走過去輕輕的扶起了眼前的這位最平常不過的母親,“我是來給你送鑰匙的。”
拿著鑰匙,我躡手躡腳的開啟了靳宇的家門,這是我第一次開別人家的門,更確切的說,是開別的男人家的門。手裡拿著正版的鑰匙,卻像是做著盜版事的樣子怦然心亂。
“丫頭你是?”張阿姨歸置著屋裡亂糟糟的擺設問。
“哦,我叫沈諾,靳總手下的職員,他有事抽不開身,就讓我給送來一下。”我看著張阿姨,若無其事的說。
張阿姨一聽,笑眯眯的看著我,“我看不是哦!小靳那孩子可從沒讓別的女孩子來過他家,我記得上幾次他都是自己送的,我問他要不差個小夥子來送也行啊,他跟我說的可是他們公司沒有人知道他家!”
“啊?是嗎!那可能是您弄錯了吧,他的特助依涵就知道這的!”我趕忙扯了一個段子跑開,臉上一種熱熱的感覺燒了上來,坐在客房的鏡子前,看著鏡子裡撅著嘴的自己,臉頰竟有些紅彤彤的樣子。
這個張阿姨!
摸著淡紫的窗簾,我猛地想起依涵說過的他放在抽屜裡的禮物。好奇的心驅使我靜靜的向靳宇的屋子走去。他的屋子是那樣的亂,桌子上,窗臺上,書籍扔得哪哪都是。想來一個單身男人的獨居,還真是讓人望而卻步。
我愣愣的走到了書桌前,開啟那個帶著鎖的抽屜,鑰匙就掛在上面,許是真的如張阿姨所說,沒有別人來,所以鑰匙早就變得沒有意義。
抽屜的右上角擺著一個用得都起了皮的深棕色錢包,裡邊還夾著一張已經泛了黃的卡片,“生日快樂”這幾個大字已然淡的快要消逝,我拿著它捧在手裡,他,竟然還留著。
抽屜裡曠曠的只剩下了幾張對摺的便籤:
2013。2。7;想你
2012。2。7;想你
2011。2。7;想你
2010。2。7;想你
2009。2。7;想你
2008。2。7;想你
2007。2。7;想你
眼淚倏地一下子充盈了眼眶,似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凌亂的滾落,靳宇,在你的過往裡,究竟還會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痕跡……
靜靜的坐在那裡,往事像過電影般的閃現,一幕一幕是那麼的明朗清晰。張阿姨收拾完客廳,一下子闖入了靳宇的臥室,我忙擦拭臉頰的淚水,把手裡一沓字條放入抽屜關嚴,慌忙,驚亂。
“小沈,怎麼了?”張阿姨關切的問。
我不知該如何訴說,只是仿若失了魂般的搖著頭,不爭氣的淚又有些溼潤了眼眶。我開始幫著張阿姨一起歸置這屋子凌亂的擺設,不在書架上的書,歸置起來大大小小十幾本。看著滿架子的書,竟沒有一絲類別的區分,我站在書架前整理了好久。書架的最底層,熟悉、陌生,熟悉它們是曾經陪伴我度過高三時光的磨刀石,陌生它們是靳宇的專屬。翻開那一本本蒼老的書,上邊有我畫過的痕跡,書裡邊夾著的一張張字條是我對靳宇的囑咐:
氧氟無正價
AlCl3是共價
……
看著那時候凌亂不堪的字,我都有些忍不住的想笑自己,這到底是不是一個合格的高中生該寫出的字。
整個屋子被張阿姨收拾得乾乾淨淨,當我正要送張阿姨出門的時候,門鈴倏地響起,好巧,居然是靳宇回來了。張阿姨笑眯眯的看著靳宇,拍拍靳宇的身,“女朋友不錯呦!”
靳宇滿臉的笑意,舉著手中的外賣,“張阿姨在這一起吃個飯再走吧!”
“不了,不打攪你們小兩口了!”張阿姨笑盈盈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