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也不能一日無主……”王公公冷笑道:“這還要您發愁啊,當年皇上御駕親征,也不就失蹤個兩天,那老賊婆不就立個泯王出來麼?”
“王八蛋!”皇帝暴吼起來了:“什麼老賊婆?那是朕的母后!你敢罵她?”
王公公冷冷地道:“皇上,咱家很少罵人那三個字的,但奴婢拼著霎頭的罪,也要罵出來。您說那賊婆多狠心?多毒辣?您說江充壞,我看還壞不到她的一點皮毛,當年您御駕親征,這賊賤人就安排了毒計,先把秦霸先駕空了,又讓泯王監國、再讓江充去勾結也先,裡外夾擊
,一次把您從寶座上推下來…… 這賤人!奴婢若還留著那玩意兒,非日她的屍骨三百回,您還左一個母后、右一個母后,她把您當兒子看了麼?“
“畜生!”地下傳來踐踏聲,帝聲勃然震怒:“狗日的!朕老孃你也敢日!朕先日死你這狗日的!”禪房裡傳來劈劈啪啪,傳出踢打聲,那王公公卻能忍人所不能忍,竟是無聲無息,盧雲則是滿掌冷汗,只覺家事國事攪在一起,腦袋裡已是亂成一片。
良久良久,正統皇帝總算喘了口氣,低聲道:“王公公,朕……朕打痛你了麼?”王公公哽咽道:“萬歲爺,為了您,奴婢可以死上千百遍,還怕什麼痛?您要看奴才不對眼,索性殺了我吧?”皇帝低聲道:“那怎麼行?你……你一直是朕最親的人……”說到此處,居然嗚嗚哭了起來: “唉……朕真的好苦……身邊沒一個人可信……”
哭了半晌,忽聽屋裡喵地一聲,一隻貓兒跳上了窗臺,自在那兒徘徊,皇帝忙道:“啊……玉獅要出去玩兒了?朕放你出去。”王公公道:“皇上別放它出門,這畜生不才剛回來?又弄得一身髒,真惹人厭。”皇帝惱道:“王公公,連一隻貓的醋你也好吃?真比娘們還娘。”腳步低響,嘎地一聲,窗扉推開,說巧不巧,恰恰便開在盧雲頭上。
盧雲心下大驚,忙蹲低了身子,就怕與正統皇帝照面,卻於此時,一隻小貓從窗臺探出頭來,猛一見到盧雲,卻是“喵”地一聲,貓毛直豎,便又逃回了屋裡。
“玉獅,怎麼啦?不是開窗子了,怎又不去玩兒啦?”屋裡傳來正統皇帝的嗓音,頗見溫柔,王公公笑道:“皇上,玉獅知道您發了脾氣,便又回來討您歡心啦。”皇帝哈哈一笑,便又關了窗,道:“還是玉獅好,玉獅才是朕的忠臣。”
皇帝與小貓玩了一陣,又道:“王公公,其實你說的這些話,朕都聽了進去。只是有些事情,你還是沒弄明白。就拿馬人傑來說吧,你知道朕為何始終不殺他?”喵喵叫聲中,聽那尖銳嗓音道:“皇上是要制肘楊肅觀。”
聽得此言,盧雲忍不住“啊”了一聲,叫了出來,天幸屋裡二人均未發覺,盧雲心頭怦怦跳著,又聽皇帝大聲嘆氣:“可惜啊!”御聲漸漸低沉,繼之以幽幽惋惜: “朱祁居然死了……這八王之中,朕其實最看重他,這才讓他握住了兵權,可惜他福薄,居然讓慶王那畜生害死了……唉……這用人之際,這案子該怎麼辦啊?”
胡志孝料事如神,果然算中皇帝的心思,他壓根兒就沒打算辦慶王,大理寺若直言上奏,反而讓皇帝為難了。那王公公道:“皇上,奴才實話問您一句,現下朱祁死了,八王之中,哪個最合您的意啊?”
“這八王之中呢,說來說去,還是徽王最好,又忠又能幹,唉,偏又死了……這唐王呢,狀似是恭順……魯王呢,還真是暴躁……豐王呢……”屋裡傳來茶盞碰撞聲,不知是誰喝了口水,皇帝在思索什麼,過了半晌,忽又道:“對了,臘月時朕見了麗妃吐得好厲害,全是些酸水,卻是怎麼回事?”王公公笑道:“皇上,她喝醉酒啦,整譚花雕灌下去,還能不吐嗎?”
“日你媽!”皇帝又暴怒起來:“朕問麗妃是不是害喜了,你這奴婢跟朕扯什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