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還真的有生死相許的愛。既然你會愛,那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這是他內心的祈求,寧願陪上一切,只為交換這一個奇蹟。他也想知道,這樣厚重的愛,如果加在自己身上,將會是一種怎樣的幸福。
戰羽心中泛起一絲苦澀,黯然道,“你早些休息,我先走了,後半夜天涼,多加件衣……”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的,只是覺得身體中突然出現一絲戰慄的寒冷,原來扶桑的冬日是如此的冰冷。
一縷青絲滑過眼眸,在額前飄搖,看那髮梢在霞光中微微透著明黃。
山頭上最後一抹殘陽也收去了。淡淡的霧氣從四周的密林中升起,慢慢的聚滿了山谷。這座青瓦白牆的小小廟宇在夜色中,宛如一道剪影。滿山的青松正一點一點被幽幽夜色掩藏。
阿九定定的站在山頭,迎著清冷的月色象山下望去,黑濛濛的一片,隱隱約約的月光灑在地面,穿過無盡的黑暗,眩惑著她的視線。
霧色深處,終於出現了一個朦朦的人影。那人一襲黑衣,移動極快,燕子穿花一般掠過崎嶇的山道。還未等眨眼功夫,那人就翩翩的逼到了眼前。
只餘幾片枯葉的樹木在夜色中陰沉沉的,偶爾一陣風兒吹過,像是被驚動了似的,一片枯葉從晃晃悠悠地飄下……
來人衝上來抱住阿九,把頭深深埋在她脖頸深處,“我想你……想你了……”雲翳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彷彿在空氣中消逝的呻吟。
“都這麼大了,還像個孩子。”阿九伸手輕輕的拍著他的額頭,“真拿你沒辦法。”
雲翳抓住她的雙手彷彿怕失去她一樣地緊,如此靠近的距離間,他們呼吸可測,月光在他清秀的臉龐上形成一圈柔和光芒,那雙黑眸默默的看著阿九,那膠著的目光裡彷彿有著什麼,定定盯住阿九的瞳孔,像要尋找某個東西似地專注不已,“跟我回去好嗎?不要嫁給他……”
阿九也看著他,隔著衣衫,她感覺他的心臟瘋狂的跳,漆黑的眼睛轉向他的方向,清幽如深潭,淺淺的眯了一下,“我有說過我要嫁人嗎?”
雲翳微愣,聽到她的話,嘴角漸漸上彎,笑意幾乎溢位了雙眼。緩緩的放鬆了表情,但手依舊緊緊的抱著阿九,彷彿怕她被誰奪去一樣,“我們回去吧。家裡的一切我都處理好了,回家吧。”
“好,我們回家。”她一向冷極了的聲音,幾乎是恍惚的,溫柔的說道。她白皙的臉頰被如水的月光一照,幾乎可以看到面板下淡藍色的血管。
“在這之前,我還要做件事……”許久,阿九思量著抬起了頭,睫毛下墨色的眼睛裡面帶了點絕決的神色,“救出鬼影,他關在近衛將軍府的密室裡。婚禮在下月初八,初六那天我會跟你聯絡,他很難纏,小心為上……”
雲翳默默地點了點頭,目光仍舊凝視著她。
“去吧,我也要回去了,那催眠我已經很久沒用過了,要是出了問題可就麻煩了。”阿九的聲音還是像銅壺滴露一樣清泠泠的,但語氣中的關切讓雲翳的心一陣悸動。
覺得自己的魂魄彷彿被那雙清澈的眼睛吸取過去,他伸手攬住阿九的腰,覆上她冰涼的唇……
戰羽駐立在遠處的樹梢上看著山頂上的阿九,他一直看著兩人。離開不到數十丈的距離,看發生的一切。奇怪的是沒有無法抑制的衝動和怒火,即便在看到他們擁吻後也如此。只是每呼吸一下心臟就會糾結起來的痛。
很痛……他以為自己痛得快死了。可是現在那感覺卻真實的折磨著他。她騙他的,她居然騙他,聽聞她最近胃口不太好,他匆匆從宮裡趕回去給她做晚膳,卻等不到她的人,放在她身邊的手下,不知她做了什麼手腳,一問三不知,若不是他留了個心眼,訓練了一種蜂鳥記得她身上的味道,他也許就再也找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