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更快?先處理好才安心,否則你傷口不舒服,又怎能專心做事?”
“我剛才在銀行不專心嗎?你要我背的‘演講稿’有漏掉嗎?”藥水刺激有些疼痛,她咬了下唇,不讓自己吱吱叫。
“沒有。我還要謝謝你的脫稿演出,對我讚譽有加。”
“不用客氣。”她學了銀行經理的口吻:“王總業界知名,人家一聽到你的名號就肅然起敬,我們福星就像請了一尊種明,有拜有保庇。”
“可惜我不能保庇你的傷口。你如果不處理,可能因為威染而發燒,影響接下來的工作。企管顧問就像一個醫生,他不只事後救公司,也得事前防患於未然,對公司、對人都是相同的道理。”講話的同時,他已為她的雙腳傷口貼上ok繃。
這樣也能講道理!蕭若屏見他處理完畢,立刻縮回懸了半天的雙腳,本想放在鞋子上,又怕壓壞新鞋,乾脆身一側,腳一抬,屈起雙膝踩到座椅上,不料裙子滑了下來,嚇得她趕緊拉扯短短的裙布掩住大腿。
他見狀,立刻脫下西裝外套,遞進車內;她看了一眼,猶豫半秒,還是接過來蓋在膝蓋腿彎處,好讓自己能擺個最舒適的姿勢,又能掩住可能外洩的春光。
鄭天誠站在旁邊看了半天,終於開口說:“那時候沒人敢出來當總經理,就你有這個憨膽擔下來,拚到了現在,為公司流血流汗的。”
“老師,不要跟他說我的事。”
回到車上,鄭天誠笑說:“她交代過我,不要跟你說她的私事。”
“鄭協理,我不問她的事。”王明瀚穩穩地開車前行。“我想請問你,差不多九年前,就是蕭總離開王業電子後三年,我寫過一封信到學校請鄭老師轉交蕭總,你沒收到嗎?”
“對了,我老忘了問你,你怎麼知道我?寫信給若屏做什麼?”
“我是蕭總王業電子的同事。”
“喔。”鄭天誠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終於明白學生總是對他不太客氣的原因了。“若屏出事那天,你在場?”
“是的。”
“後來就辭職,出國唸書了?”
“是的。”
“那種公司不待也罷。主管無能,是非不分,這些年業績沒成長,股價卻亂漲一通,還不是公司自己炒的!產品只會跟在人家後面做山寨,活該被告侵權。聽說他們董事長身體不好,兒子女兒不思長進,只會鬥來鬥去搶財產,這種公司怎麼會進步?”
王明瀚聽了,有些不好受,但他也確認了蕭若屏沒跟任何人談及他的出身,否則好脾氣的鄭天誠也不會像放鞭炮似地掃射王業電子了。
“啊,你剛說寫信給我?轉交給若屏?”鄭天誠總算回到話題。“沒有啊,我教到六月,學期結束就走了。年底學校還有寄稅單給我,要是有信,學校一定會轉交給我,我也一定轉給若屏。”
“沒收到就是沒收到,大概丟進焚化爐了。”蕭若屏涼涼地插嘴。
王明瀚也明白,再去追查那封信的下落已無意義;那時年輕,很多事情轉不過來,思緒激盪之下便寫了那封信;然經過多年的浮沉歷練,時過境遷,他早已學會隱藏心事,不再輕易訴諸口語或文字了。
或許他該慶幸,那封信丟了,就算有人撿去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我很好奇,鄭協理為什麼離開教職?”他問了另一件事。
“唉!你也知道私立學校嘛,要我招生要我做行政要我提高分數給學生成績好看都沒關係,我不能接受的是,學生在學校恐嚇勒索同學這種犯罪行為,我要管教學生,學校卻因為家長找市議員關說,不了了之,而且不是一次,是常態!唉,你看,學校不重視品德教育,長久下去姑息養奸,遲早小太保會變成大尾流氓,我對學校的做法很失望,很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