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有點打退堂鼓了。
她猶豫來猶豫去了好一會,才一咬牙朝著那兩隊銀甲衛守著的大門走去。
看到柳婧走來,這些人依然面無表情。看到她渾若無事地走到了佇列中,另外幾個做官員打扮的中年人,也提步跟了上來。
他們剛一動,嗖嗖嗖幾聲尖哨的長戟劃動地面的響聲傳來。卻是幾個銀甲衛同時把乾尖在青石地板上長長一拖,在發出一陣讓人牙酸的刺耳鳴叫後,他們的戟尖,齊刷刷地指向那幾個中年官員的腿腳處!
那幾人赫了一跳,同時向後一退。在他們退下時,幾個銀甲衛又齊刷刷收起了長戟。
眼睜睜看著柳婧無阻無攔地入內,一官員低聲問道:&ldo;那年輕人是誰?&rdo;&ldo;甚是面生。&rdo;&ldo;定然是個與鄧閻王有大交情的。這個時候,她居然都可以入內?&rdo;最後一人的話,引起了另外二人的共鳴。他們看著柳婧的背影,同時想道:是啊,這年輕人居然可以在這個時候入內,只怕是有點來頭。
柳婧哪裡知道這些人的所思所想?她正手腳發軟地朝院落中走去呢。
她現在也理不清自己對鄧閻王有什麼感覺。反正,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她就一直畏他……
走過大門,走過花園,走過林間小路,柳婧來到了她出來的院落。
院落大門緊緊關上,門外同樣站著兩列銀甲衛。
與外面的銀甲衛不同,這些銀甲衛看到柳婧走來時,同時向兩側移了移,一人更是體貼的把院門拉了開來。
這樣子,分明是讓她入內啊。
柳婧膽戰心驚地想道:莫非,他給知道了什麼,所以在那裡等著對自己三堂會審?
雖是害怕,可她已走到這裡來了。當下,柳婧硬著頭皮朝前走去。
當她來到苑門口時,拉開一角的院落裡,正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冷笑聲&ldo;鄧家郎君,你再是花言巧語,矯是飾非,於今也是於事無補!我看你還是把怎麼刺殺張公公一事,給從頭到尾說個清楚吧。&rdo;
柳婧這是第一次聽到,居然有人敢這樣跟鄧九郎說話。她不由腳步一頓。
回頭看了眾銀甲衛一眼,見他們無喜無怒,那鎮定自若的模樣,簡直一點也不為裡面的鄧九郎操心,不知怎麼地,柳婧也鬆了一口氣。
就在她站在苑門口,一時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入內時,另一個儒雅清朗的中年男子也開口了&ldo;鄧郎是權貴子弟,是世家郎君,換做平時,我們斷斷不會對你不敬。不過一次,實在是重關重大,張公公死後,所有的人證物證都指向了鄧郎。&rdo;
這人的聲音還沒有落下,與柳婧有過一面之緣的吳郡太守也端著臉呵斥道:&ldo;鄧家郎君,這世間是非曲直,全在人心。你身後雖有鄧氏一族,可這關係帝心震怒,關係吳郡蒼生的大事,還由不得你搪塞推拖!&rdo;
這三人,都是一副官員打扮。在三人的身後,還坐著十來個地方豪強。而在這些豪強的身後,又站了二三十個護衛。
這些人,全部以吳郡太守為首的三人馬首是瞻。在吳郡太守的聲音落下後,一個個都雙眼銳利,表情激昂地看著鄧九郎。那架式,渾然有一種&ldo;不懼豪強,便是權貴之子,也要與其抗爭&rdo;的凜然慷慨之態。
不知不覺中,柳婧目露擔憂之色地看向了坐在主榻上的鄧九郎。
這個俊美得過了份,據說是天下第一美男的青年,依然如往常一樣,著一襲黑袍。只是他金冠束髮,腰間佩劍,整個人於黑色的凜然之外,更有一種金馬玉堂的貴介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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