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難有什麼好結果。
溫華一臉恭敬地聽著,努力讓自己面部的表情放鬆下來,儘量顯得自然些,“太太說得極是。”
“這幾天家裡事多,你有什麼要用的,就找你大嫂。”
“是。”
大太太盯著她,見她一舉一動都合乎規矩,挑不出什麼錯來,不由添了幾分滿意,面上卻是不顯,端起茶盞,似是隨口問道,“在書院裡都學了些什麼?”
在書院裡學得多了,細說的話便是說到明天也說不完。
溫華想了想,答道,“德容言功、操持中饋、詩書禮義,都學了些,不算精熟。”
大太太卻不放過她,“哦?能夠都學到,也不易了。你這些日子就先跟著你大嫂,學些東西,以後也好把你們院子裡的事管起來。”
以後?溫華心裡生出幾分疑惑和不安。
大奶奶俞氏站起身恭順的應下,微微笑道,“早聽說弟妹是個能幹的,既然太太吩咐,就先跟著我吧,也沒什麼旁的,家裡上上下下的人口不少,先認認人。”
“是。”溫華暗暗嘆了口氣。
再接下來,大太太又問了幾句,溫華稟著“萬言萬當不如一默”充了回鋸嘴葫蘆,有一答一,絕不多說半句,大太太盯了她一會兒,見她應答得體,只是似乎不愛說話,顯得不夠機靈,便有些不高興,想起之前派去鄧家相看的嬤嬤回稟她的話,總覺得未必不是收了鄧家的銀錢才幫他們說了好話——可嘆那個時候顏鄧兩家已經定了婚事,又是大老爺首肯的,她相看了即便不滿意也不能輕易改變結果。
心裡存了偏見,便看哪裡都不對,只覺得新婦木訥,門第又低,實是配不上顏家,加上顏恕向來不為她所喜,看這兩人便有些不趁心,想起促成了這樁親事的長子長媳,睃了一眼俞氏和她面前的賬冊,臉色更不好了,“恕哥兒家的。”
溫華一直在悄悄觀察著大太太,已瞧出她神色不對,只是不曉得她行事為人,便不好下判斷,這會兒聽見喊她,連忙應了一聲,垂首聽教。
大太太皺了皺眉,“按說你的禮數是沒錯。可是今天是什麼日子?嗯?恕哥兒是個急脾氣,難道你也不曉得分寸不成?是不是讀書多了的人都這麼大膽?……”
這會兒屋裡雖然都是顏恕的家人,可對溫華來說卻不一樣,剛嫁進來就捱罵,這滋味兒可不好受。顏恕不是大太太養大的,心裡總是不服,神色漸漸有些不耐煩,三太太見狀暗道不好,急忙攔下了越說越起勁的大太太,“大嫂,今天本是孩子們的好日子,要教訓好歹過了今日。”
俞氏看了一眼槅扇,那邊靜悄悄的,想來必是丈夫察覺到這邊動靜不對,將人都打發了出去,這會兒見三太太攔住了大太太的話頭,不禁悄悄鬆了口氣,眉頭微皺,思量一番,還是沒有吭聲。
大太太哼了一聲,“如今哪還是什麼好日子!”
屋裡立時靜了下來。
“大嫂慎言!”三太太臉色一變,饒是早就清楚這位大嫂是個喜怒無常的,卻沒料到她敢說出這樣的話來,趕緊攔住了她的話頭,轉而去問俞氏,“明早的奉茶禮準備得如何了?”
俞氏清了清嗓子,站起來答道,“都準備好了,畢竟國喪不誤家禮,照著定好的時辰,明日辰時行禮。”
大太太手指扣在茶杯蓋上,輕輕划著杯蓋,不吭聲。
三太太和大太太做了這許多年的妯娌,還能不明白她這番模樣是為了哪般?不禁暗暗搖頭,看向大太太,見她不理會自己,也不以為意,“你這人,年紀越大脾氣越大,有這麼好的兒子兒媳孝順你為你分憂,讓多少人眼熱?”看看顏恕和溫華,柔聲道,“好孩子,今天是你們的好日子,你們太太也是憐惜你們,折騰了一天必是累了——”
溫華想說點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