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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謂。真應了那句俗語,娶媳婦打鏜羅——純粹是個配兒戴兒!這麼說吧,從打老太太起不來炕。這繼子還真趕不上艾維忠媳婦借勁得多!換句話說,有他也可,無他也行。這不,老太太立馬就嚥氣了,並且就要往地當中搭的靈床上抬了,這繼子才跟著親爹急急地走來,繫上了孝帶。行了三拜九叩大禮,一會兒叫媽一會兒又叫嬸地哭了幾聲……

繼子剛從地上爬起來,艾維忠突然駕到,在靈前三鞠躬後,對孫書記說:“縣委組織部一個姓徐的方才給你打個電話來,讓你明天早九點前去部裡一趟。我估計怕是孫書記你的工作要有變動!”

孫書記不假思索說:“我明白,你馬上回學校一下,給他們回個電話,說明一下這邊的情況,並告訴他們等你嫂子喪事處理完畢後。我馬上過去一趟。”

艾維忠點頭,便看著正在給張羅事的媳婦說:“咱的老嫂子走了,孫書記家又人手少,你今晚就別回家了,幫他好好張羅張羅。”

媳婦哎地一聲答應。

孫書記說:“那便謝謝你們了!”

艾維忠說:“不用謝,咱們誰和誰呀?!”便告退。

媳婦跟出去到門口,也不揹著外人,大聲爽快說:“你晚上睡覺時,把外屋門從裡邊擦好,免得半夜三更去個人嚇著你們!……”

艾維忠瞅瞅媳婦:“我的事兒不用你管,你忙你的去吧!”便回了去。

媳婦進屋,孫書記感到好笑,斜視一眼說:“小艾子走了?”

“走了,本來嘛,半夜一旦進去個人別嚇著他們了,我不告訴他怎的?!”

“你說的對!”孫書記肯定說。

艾維忠媳婦十分得意地一笑說:“是嗎?!”那樣子說明她無論迂著什麼事兒,只要孫書記表態贊成,她便樂得屁顛兒屁顛兒的。此刻又多情地看一眼孫嘯天,便忙別的去了。

須知在這塞外農村裡,凡誰家死了人的頭一天晚上,旁不相干的街坊臨裡到了之後,行過大禮寒暄幾句,往往都趁著人來人往亂麻影花之際悄悄走人。唯獨家人和至親才能一直坐到天亮,這有個稱謂,叫做“守夜”,而對家人以外交情甚厚的人來說,稱為“坐夜”。大家圍坐在亡人四周,守著長明燈,開始還能嘮上幾句,時間長了不免就要泛困得睜不開眼睛,一個個橫七豎八地歪在炕上悄悄睡去;有的膽小害怕睡不著,不時地就要看上亡人一眼,看又不敢看,不敢看還想看,便捲縮在誰的身後透過空隙時不時地望著。此間只有孫嘯天一人不害怕,他時而給老太太燒幾張冥紙,時而撥撥燈芯填些豆油,在微弱的燈光下瞅著老太太乾癟的並如同一張白紙的面容,心情很不平靜地回憶著過去,而且也想著自已未來的日子……

此刻,孫嘯天不禁心潮起伏,暗暗地對著亡人說:自打你得病後,咱倆也沒少嘮,話也都基本說盡了。我送你走後,馬上我就要去公社上班,還是當一把手,看來你再不能跟我享清福了。因為人活著誰都有個壽祿,你得的又是個絕症,如今的醫院根本治不了這病,真讓我一點兒辦法沒有,瞪眼兒得瞅著你去死。所差的就是這一輩子你沒給我留下一個後人,還記得你快要死時曾對我說過,要我再辦一個,當時我沒答應你,因為我當時留個尖心眼兒,尋思你是在試探我,更是怕你死時心不淨閉不上眼睛;現在我要正式告訴你,為了咱老孫家以後能有香火傳下去,也是為了我今後過日子有個說話嘮喀的。我是要再找一個,而且要找個比你更年輕的,並且我說老實話,我早已有了目標。一個是於芳,她年輕,還長的好看,像朵花一般,對她我的心真是夠著夠著的,可我總考慮我在學校當領導,自已長一臉莫不開的肉,還因為當時你還活著,我不能昧著良心做事兒,結果下手晚了。竟讓小艾子搶前一步,把她提前弄到手了。再一個是邱老師,雖說歲數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