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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部分

才在那石匣子中所看到的孫淺喜的衣衫中可有他的褻褲?”我接著他的話茬問道。

“有。”季燕然含笑答道,“不過……男子的褻褲分長短兩種,有人習慣只貼身穿短的,有人習慣只穿長的,還有人習慣短的外面再套件長的,而孫淺喜床下的那一條是短的,在石匣子裡的那一條則是長的。——他屬於第三種穿衣習慣。”

我輕輕一拍手,眼睛亮亮地望住季燕然,道:“這就齊了!孫淺喜昨夜爛醉如泥,根本不可能自己前往後山溫泉沐浴,被子上既有他的溺痕,便說明他確曾在床上躺過,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他躺著躺著覺得不舒服,非要去溫泉裡洗上一洗,有必要將被子還疊起來麼?——說到這疊起來的被子,必然是在孫夫人昨夜回房之前疊好的,否則看到被子鋪在床上,孫夫人定會知道孫淺喜曾回過房。”

“也就是說——孫淺喜昨夜確曾回房,然而他本意並未打算去後山沐浴,之所以他會溺死在溫泉池中,絕非他不小心酒醉自溺,而是被人所殺!”我迎著季燕然同樣亮晶晶的眼睛慢慢地說道,“兇手於昨夜子時孫淺喜回至房間後、孫夫人由溫泉回來前這段時間作案,潛入孫淺喜房中將已爛醉的他扛到某處並殺死,同時帶走了他的衣服併疊好被子偽裝成孫淺喜並未上床休息過的樣子,卻並未能發現被孫淺喜扔在床下的溺溼的褻褲,然後再趁天未亮之前的這段時間,將孫淺喜的屍體扔到了溫泉之中,並且把他的衣服放在石匣子裡偽裝成孫淺喜沐浴時自溺的現場——這是一起徹頭徹尾地謀殺案件!”

季燕然寵溺地望著我笑,語聲平和地道:“靈兒莫要忘記,清音對孫淺喜驗查屍體的結果,確定其是溺斃,這樣的話,在兇手的殺人手法及殺人時間上便需多做考量。另外,還有極其重要的一點:兇手在潛入孫淺喜的房間時,是否已確定了孫夫人未在房中?倘若事先沒有確定,那麼兇手的目標是僅孫淺喜一人呢,還是孫氏夫婦兩人?若事先已確定了孫夫人未在房中,那麼他又是如何確定的?或者……兇手就是孫夫人?再或者,兇手另有其人,而孫夫人是他的幫兇?”

他這一長串帶著問號的句子如同一盆冷水,瞬間便將我胸中才燃起的興奮的小火苗澆滅了,我像一隻洩了氣的小花皮球般軟軟地靠在椅子上,表情枯萎。

這個看似簡單的溺殺案件,怎麼繞來繞去的愈發複雜了呢?或者……也許案件本身其實單純得很,只不過是我們將它複雜化了?

季燕然望著我不由一陣好笑,柔聲地安慰道:“靈兒莫急,我們已在真相的邊緣,越接近便越當冷靜才是。”

“大人說得是……”我輕輕吐出一口氣去,心中煩亂有所消減,抬眼瞟他,道:“大人可曾有過不冷靜的時候麼?”

季燕然望著我,忽而笑著別開頭,將胳膊搭在旁邊的几案上,一手支著下巴,嘆了口氣道:“不冷靜的時候?近些日子已越來越多地出現了呢!”

我沒有吱聲,也轉過身子,雙臂伏於几案,將下巴墊在胳膊上,同他一起望向窗外,兩個人靜靜地坐著,什麼思緒紛亂,什麼情潮湧動,都在這蒼天白雪遠山琉璃之中化為了寧靜致遠。

骨肉·探討

嶽清音回來時已將近午飯時候,季燕然向他詢問了關於孫淺喜患有小便失禁症狀的可能性,嶽清音給予了肯定的答覆,如此一來,季燕然方才的推斷便基本上有了理論依據,吃罷午飯後他便又去找那孫夫人,希望能從她那裡獲取或者說是訊問出有價值的線索來。

中午小睡了一下,起來後同嶽清音一起去頂層嶽明皎的房中請了午安,出來時正準備由樓梯下得二層去,忽然想起了柳惜薇所說的冰柱子被風吹倒的事,於是硬拉了嶽清音一起順著樓梯上得外面的廣場上去,卻見果然是一片狼藉,那些個冰球堆成的冰柱全被吹得散了架,滿地滾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