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是?我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險些也跟著尖叫——便見自己的前襟上竟然也滿是鮮血,在眾人所持燈籠的光照下有著說不出的駭然!
這血是怎麼回事?難道我也被人捅了?不對……不對,我身上並未感覺疼痛,且看這胸前血跡呈點狀分佈,分明是濺上來的……難道這血……是孟如意的?
為什麼她的血會濺在我的身上?……或許是兇手先把我打暈在地,而後殺掉的孟如意,因此孟如意的血才會濺到倒在地上的我的身上……也不對,若是兇手捅死了孟如意,那血……應該只會濺在兇手的身上才是啊!難道……難道……
——有人陷害我?!
我垂眸掃了眼現場,豁然發現孟如意屍身的不遠處扔了把沾滿血跡的剪刀——兇手大概就是用這把剪刀捅死的孟如意,之所以要把兇器扔在這裡,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為了嫁禍於我!
在場眾人的目光齊齊瞪在我的身上,女人們有尖叫的有嚇哭的,亂成一片。這樣的事件竟然會落在我的頭上,看來我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事已至此慌也無用,唯有保持冷靜方能力求自保。
那高官森嚴的目光盯向我,沉聲道:“嶽小姐,孟小姐可是你殺的?”
我搖搖頭,輕聲卻堅決地道:“不是。”
“若不是你殺的,眼前情形你又如何解釋?”高官追問。
我正待回答,卻聽得人群中有人尖叫道:“就是她殺的!就是她殺的!”
眾人循聲望去,見一位小姐打扮的女人臉色蒼白地哆嗦著,一手指著我道:“……她,她一定是對如意懷恨在心!因、因為如意不小心將熱湯灑在了她的身上……”
這女人臉兒熟,我記得方才吃飯的時候她也在我們那一桌,緊挨著孟如意坐著的。我看她是嚇瘋了,不動腦筋地亂嚷嚷,僅僅因為被湯潑了就去殺人,這種事就算是她這種智商的也不會去做吧!
她的話音剛落,又一個女人叫起來:“是她!就是她!她一定是嫉妒如意跟田公子訂了親才殺害瞭如意的!”
……這兩個人大概都是孟如意的閨蜜吧,因為一時難以接受好友的死亡,所以什麼理由都能找出來。那麼“我”的閨蜜呢……我望向田心顏,見她縮在丫環們的環侍中只是發抖,投向我的目光裡除了驚懼就是懷疑。
……呵,連多年的好友都不相信自己,這一次的赴宴還真是充滿了諷刺意味。我的目光離開她,慢慢環視在場眾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她果然是兇手”的字樣。視線掃過田幽宇,他盯著我正在沉思。掃過嶽明皎,眉頭緊鎖滿臉焦急——至少這個爹還是相信我的,嶽靈歌怎麼會殺人呢!儘管在場所有的證據都在指明兇手除了我不會有別人。
嶽清音呢?我目光一轉,見他人已經在場中了,蹲著身檢查地上孟如意的屍首,季狗官則正低頭檢視現場的每一個角落,這兩個男人已經迅速進入了破案的程式,令我多少安下些心來。
但聽得那高官道:“太平府尹季大人!”季狗官連忙應是,高官道:“此案涉及官眷,非同小可,本官限你兩日內結案,不得徇私包庇,不得畏上欺下,務求公正嚴明,可聽清了?”
“是。”季狗官躬身應道。
那高官又道:“鑑於本案牽涉孟大人與嶽大人兩家,為求公正,這兩位大人皆不得插手此案。因茲事體大,季大人有權向今日到府之人調查取證,任何人不得推拒!”
看來這位高官的級別不是一般的高,在場眾官員都要聽他指令。一時聞訊趕來的太平府衙眾差役到場,將案發現場圍了起來,季狗官請散眾人,包括被勒令不得插手的嶽明皎,嶽明皎只得深深望了我一眼,迴避了開去。
除了太平府衙眾人,現場還留了個田幽宇,不理差役攔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