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是走至我的面前,一把鉗起我的下巴,瞪著我道:“笨丫頭!還是沒學會保護自己!真該狠狠打一頓屁股!”
我望著他,心裡有些疑惑。究竟是誰殺了孟如意?為什麼要殺她?動機呢?動機是什麼?
“幽宇,莫影響辦案。”嶽清音走過來,沉聲道:“現場除了府衙的人,任何人不得逗留。”
田幽宇“嘁”地冷笑一聲,道:“這案還有辦的必要麼?兇手不是靈歌,這點你比我清楚!”
“所以才要找出她不是兇手的證據。”嶽清音冷聲道。
田幽宇還要再說什麼,忽聽得不遠處那田大人叫他:“幽宇,你過來,為父有話對你說!”
田幽宇只得又瞪了我一眼,扔下句:“你個笨丫頭!”後便跟著他爹離開了。
嶽清音這才望向我,眼底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晌方道:“被熱湯燙了哪裡?可傷著了?”
我心中一顫:這就是親人與外人的不同麼?第一個念頭關心的不是你的對錯清白,而是你的身體安危。只要身體無恙,一切都無關緊要。
我忍不住對他笑笑,輕聲道:“沒有……還好,靈歌沒有受傷,哥哥放心……讓爹也放心,靈歌不會有事的……”
嶽清音點了下頭,忽而轉身便走,我知道他這是為了避嫌,畢竟我是最大的疑犯。衙役頭李佑帶著兩個手下走了上來,向我抱了抱拳,道:“嶽小姐,得罪了!先跟我們回衙門罷。”
我又是苦笑又是好笑,幾次三番地進出太平府衙,這一次終於做為殺人兇嫌“堂而皇之”的進去了。
因為我尚未被定罪,且又是官家小姐,李佑便替我安排了一間單人牢房,環境卻也好不到哪裡去,牆上高高地開了扇只比人頭略大一點的小窗,地上鋪著潮溼的稻草,牆角是一隻馬桶,散發著惡臭的味道。
我倚著牢門站著,抬頭看看小窗外,夜色正深,這一夜還真是格外的漫長。細想想這件事實在有些不可思議,尤其死的人竟然會是孟如意,這原因無論如何都難以令人想透。
殺人總要有個原因,大凡兇殺都分為兩種,一是故意殺人,一是過失殺人。從我被栽贓這一狀況來看,這一次的案件應不是過失殺人,是兇手有意為之。然而故意殺人又分為很多型別,譬如報復性殺人,債務糾紛殺人,仇殺,情殺。無論怎樣都會有個動機,那麼兇手殺孟如意的動機是什麼呢?
這一點憑空想是想不出來的,因我對孟如意的所作所為一點都不瞭解,僅僅知道她是個心胸並不廣的女人,然而這樣的女人古往今來比比皆是,不能說是什麼缺點,心胸狹窄往往也是一種另類的執著堅定,何況這樣的狹窄大部分都用在了愛情之上,那就更不能算得是一種錯誤了。
不管兇手動機為何,我所在意的是,他為什麼會選在這樣的時間地點下動手?孟如意把湯潑在我的身上完全是事發突然,不在任何人的意料之中,因此她陪我去換衣服也絕不會在兇手的計劃之內,而兇手卻是選在了這樣的一段時間裡把孟如意給殺害了,同時又嫁禍在了我的身上,難道說……兇手是臨時起意的?
正思索間,忽聽得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透過柵欄式的牢門向外望去,見是獄卒打著盞燈籠,身後還跟著季狗官。至牢門跟前,獄卒掏出鑰匙將門鎖開了,狗官接過他手中的燈籠,讓他先行退下。
待獄卒走遠後狗官方開門進來,想是他才剛由田府回來,尚未來得及換上官袍,身上仍穿著那件紺青色的袍子,在窄小的牢房內愈發顯得人高馬大。
狗官的聲音在頭頂低低響起,道:“靈歌可還好?”
“還好,謝大人關心。”在他這樣高大的身軀下我忽然覺得自己有些脆弱了,畢竟是無緣無故地受人栽贓陷害,眾目睽睽下被指成了殺人犯,就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