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5部分

病��卸��茨輟!薄�

“怎麼,你在她家也是當廚子?”

“起先就是當廚子,後來又當咖啡工。”“當什麼?”

“當咖啡工。”

“這是哪門子差使呀?”

“我也不清楚,老爺。我在餐室裡幹活,管我叫安東,而不叫庫茲馬。這是女東家吩咐的。”

“你原來的名字叫庫茲馬嗎?”“叫庫茲馬。”

“那你一直只當咖啡工嗎?”

“不是的,不是單幹一樣……也當戲子呢。”“真的?”

當然真的……我演過戲。我們女東家在家裡辦了個戲院子。”

“那你演過什麼角色呢?”“您指的什麼呀?”

“你在戲臺上乾的什麼呀?”

“您不知道嗎?他們拉了我去,把我打扮一番;我被打扮好後就登臺,或是站,或是坐,都得聽安排。他們教我說啥,我就說啥。有一次我扮演個瞎子……他們在我兩邊眼皮下各擱一粒豌豆……可不是!”

“那你後來又於什麼了呢?”“後來我又去當廚子。”

“為什麼把你降為廚子呢?”“因為我的兄弟逃跑了。”哦,那你在第一位女主人的父親那裡幹什麼呢?”

各種各樣差使都幹過:開頭當小廝,當馬車伕、當花匠,後來又讓我管獵狗。”

“管獵狗?……你騎著馬管帶獵狗?”

“是騎著馬管帶獵狗,曾經摔個半死:人仰馬翻,馬也受傷了,。我們那老東家可嚴厲啦;下令揍了我一頓,就打發我到莫斯科一個鞋匠那裡學手藝。”

“怎麼還去學手藝?難道你管獵犬那時候還是個孩子?”“論歲數嗎,當時我已經二十出頭了。”

“怎麼二十多了還去當學徒呢?”

“大概沒什麼吧,既然是東家吩咐,也就可以嘛。幸好,他很快就死了,他們又讓我回鄉下來。”

“那麼你的煮飯燒菜手藝是什麼時候學的呢?”蘇喬克稍稍抬起那又瘦又黃的臉,笑了笑。

“這還用得著學嗎?……連老孃們都會煮飯燒菜嘛!”

“哦,”我說,“你這輩子,庫茲馬,見識真不少呀!既然你們這兒沒什麼魚,那你現在當漁夫幹些什麼呢?”

“我嗎,老爺,沒什麼可怨的,讓我當個漁夫,就得感謝上帝了。這裡還有一個像我這樣的老傢伙,叫安德烈?普佩裡,女東家派他在造紙廠的汲水房幹活。她說,白吃飯是罪過的。……普佩裡還指望她發慈悲呢:他有個堂侄在女東家的事務所裡當辦事員;那堂侄答應替他向女東家求個情。求啥情呀……我還親眼看見普佩裡向他堂侄下跪叩頭呢。”

“你有家眷嗎?結過婚嗎?”

“沒有,老爺,沒有。已去世的塔季雅娜?瓦西利耶夫娜——祝她進天堂!——是不許任何下人結婚的。說啥也不許!她常說:‘我不就是這樣單身過的嘛,幹嗎要結婚呢?瞎胡鬧!

“那你現在靠什麼過日子呀?拿工錢嗎?”

“啥工錢呀,老爺……有飯吃,就謝天謝地了!我很知足。願上帝保佑我們女東家長命百歲!”

葉爾莫萊回來。

“船修好了,”他嚴肅地說,“拿篙子去吧——你!……”

蘇喬克就跑去拿篙子了。在我跟這個可憐的老頭交談的時候,獵人弗拉季米爾不時地帶著鄙夷的微笑瞧瞧他。

“這人是個傻瓜蛋,”當蘇喬克走開之後,他說,“是一個沒半點教養的人,一個泥腿子,如此而已。他連家僕也稱不上……盡是瞎吹……他哪裡當得了戲子,您想想看!您跟他聊天白勞神!”

過了一刻鐘,我們已經坐在蘇喬克的平底船上了。(我們把狗留在一個小屋裡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