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他不敢?良驍失笑:“你不願也罷,我也懶得強迫,只要你將來不後悔。那就看著別人給我生好了。”
他丟下一句重話。
莊良珍眼睫半垂,仔細整了整袖端的褶皺,緩緩道:“那也得由我來挑人,你若敢讓謝氏姐妹懷上,便不要怪我讓你後院不寧。”
既然嫁進去,她便要做那一方宅院最大的女人,安分的,自然有好日子過;反之,就去死吧。
良驍不怒反笑:“珍珍,我寵你,你才能讓我不寧,要不然,你管得著我嗎?”
他從上至下打量她一眼,甩袖離去。
留下一室清冷與寂靜。
莊良珍獨坐燈畔,閉目扶額,想了好一會兒,其實作為一個白虎女,也沒什麼不好。
至少足夠魯公府痛苦一陣子,他們也斷然不會允許良驍碰她。
一個擁有奇特本領但是沒有孩子的弱女子,多麼令人放心,看上去還貪慕虛榮,所以應該也很好利用,人心都是肉長的,日子長了,他們一定會喜歡她的。莊良珍嘴角牽起一抹涼涼的笑。
這也是她選擇良驍而不是良駿的主要原因。
良二夫人可不怕良驍被剋死,但誰想克她兒子,她必將不顧一切違反遊戲規則。
這個啞巴虧,良驍吃定了。
莊良珍緩緩睜開眼眸,說的那般深情,什麼孩子不孩子,不就是想一個能牽制她的東西。
從前,養她牽制阿爹,如今是想養個小孩牽制她?
但她不知,那一夜,良驍在曲水亭的月潭,沐著清冷,獨坐至晨曦。
☆、021
翌日天將矇矇亮,狩獵的號角與萬春山頂寺廟的晨鐘同時響起。
江茗來到良驍的營帳時,他正在更衣,束好腰帶方才轉過身。
江茗眼眸一瞠,硬是壓下了驚詫,儘量忽略良驍破了皮的下唇,幹什麼了被咬成這樣?
他眼睛看著上方說正事:“二爺,您真要莊姑娘去查私販戰馬案呀?”
那幾匹戰馬可都是按照良驍的吩咐私運出來的。
“丁大人那匹與我無關,我想知道是誰這麼大膽。”良驍道。
“可萬一她見了另外三匹……”江茗沉吟道。那三匹還不滿五歲,身體已經出現問題。
良驍道:“你去詹事府那日……已經有人收拾乾淨。”
馬廄失火,燒死幾匹馬很正常。失火的馬廄乃六康衛治下的一個營,六康衛指揮使在劫難逃。
江茗瞪大眼。
良驍淡淡道:“那小子是傅將軍帶出來的,很難對付。下個月我剛好有些公務需要六康衛配合,與其等他給我使絆子,不如讓他先清醒清醒。”
此事辦的乾脆,老太君看他的眼神比從前鬆動許多。良驍在心裡冷笑。
江茗眼珠一轉:“如此,咱們正好再把陸通塞進去,那小子很會來事。”
“這主意不錯。”良驍讚許,但唇間鈍痛,他嘶了一聲,對眼睛不知該往哪裡放的江茗道:“還不快去給爺拿藥。”
這是昨晚忍不住親她留下的,她確實伶牙“利”齒。
……
莊良珍素來睡的比旁人早,起的也比旁人早,天不亮便坐在案前看書,但那本書已經遲遲未翻頁。
她在想玉佩的事。
昨夜偷龍轉鳳失敗,失敗倒也不可怕,怕就怕良驍起疑。
她寧願把這玩意毀了也不想它落在魯公府。想到這裡,莊良珍微微眯眸。
“姑娘,良世孫來了。”春露立在門邊小聲回稟。
他不是隨扈聖駕,還有功夫亂跑?
莊良珍嗯了聲,將要起身頭頂便多了層陰影,只看見一截白皙的下巴,抬眸是良驍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