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的高馬華車,三梟更形嫉妒起這明家的闊綽。如果不是被這丫頭髮現,待到深夜,一把火起,殺人越貨,他們還不知會有怎樣豐碩的收成?
“把東西給三位兄弟放上去。”明清寒吩咐道。
看那篋可主一世富庶的寶盒放進車廂,三梟面現喜色,點頭道:“謝明公子大方了。”
“慢著。”明清寒閃身擋在欲躍上馬車的三梟面前。
“清寒公子這是何意?”
“在下既然照三位的吩咐做到了,也請三位言出有行,放了這丫頭。”
瘦長梟桀桀長笑,“公子大方做到底,把這小丫頭贈予我兄弟又如何?”
一絲殺機漫過明清寒眼際。
“玩笑玩笑,我兄弟也算見多識廣,怎麼會對一個全身沒幾兩肉的小丫頭有興趣。待我們走出十里,自會放了她。請公子讓路了。”才怪。瞧這丫頭細皮嫩肉,賣到青樓想必值些價錢,總能少少彌補些兄弟幾個未能把這明園洗劫一空的損失。且明園位踞城外,若要進城報官,快馬加鞭來回也需一個時辰的路程,所以,只要他們上了這車,趁著茫茫夜色,便是天高任鳥飛了。
“也好。”水清寒緩緩側身。
眼見可以玩弄這位所謂的人中之龍於股掌中,三梟甚是得意。
一精瘦梟在擦過明清寒身邊時,不忘以行動鼓勵其合作行姿態,以掌拍其肩道:“不錯,我兄弟今後會和明公子常來……啊……常往……”忽地腕骨被折,慘叫聲中,卻仍堅持將原有意圖表達完整。
“啊——”與此同時,一臉惶恐的君家忘忘張開小嘴,咬住了橫在她頜下因為突發意外而稍有松馳的那隻肥掌,兩隻小手更從裙袋裡各取出一把灰沫向這廝胖臉揚出。
“忘兒!”明清寒甩開精瘦梟破敗的身體,將小人兒攬過來,“你受傷了麼?”
“頸兒痛痛。”忘忘噘起小嘴。
粉嫩玉頸上,五個瘀血指印赫然在目。明清寒痛怒交加,“興業伯,給我拿下他們!”
在自家公子動手之際,老管家早指揮護院將那唯一完好的一梟團團圍住。
瘦長梟說什麼也沒想到轉眼之間兩兄弟已受重創。二弟血臂模糊,俯地不醒;三弟抓撓臉面,哀嚎不止。他甫知道:他們輕敵了!傳聞中只道清寒公子溫文爾雅,風度翩翩,誰能想到他有一身好功夫?還有那個不起眼的小丫頭,竟也能傷了他一個兄弟!
他怎麼敢戀戰?打翻了幾個圍攻上來的護院,一徑向那馬車方向翻滾撲躍。明清寒將懷中小人兒推給老管家,飛身一足,踢中那梟胸口,再輕輕一掌拍在馬股,“走!”馬兒嘶鳴一聲,揚蹄馳離這方混亂——明家馬均是訓練有素的識途良駒,後門離開了,自會轉到前門歸園。
瘦長梟血氣翻湧,偏頭忽撞見一雙無畏的大眼。是她!這個小賤人!他兄弟幾個都是為她所害!厲吼一聲,一掌成爪,一掌握刀,取向了壞他一切的始作俑者。
“忘兒!”明清寒撲身回救已恐不及。卻有另一道黑影替他攔在那狂亂梟前,“嚇嚓”清晰可聞的斷裂聲,他的腕骨也繼其兄弟之後光榮赴難了。豈知,困獸猶鬥,受創同時,另一掌中的尖刀傾盡全力甩出,直刺忘忘面門。
藍影從天而降,代她受住了那挾風的一刀。
“公子!”眾家丁、護院驚呼。
忘忘則嚇得張大了小嘴,抱住明清寒虛軟的身體,一起蹲坐在地。
出手相助的閻覲回身,一抹淡淡的訝色浮過麥色臉面。
“堡主,您沒事吧?”閻堡隨行護衛早已趕了過來,但沒有當家人的命令,誰也不會貿然妄動。
“本堡主會有什麼事?”閻覲抬眉。只不過,這位清寒公子,還是個痴情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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