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閻堡主對忘忘,也不是太壞,這堡裡沒有名份的丫頭,並非沒有,是不是?
“忘忘好想做那些鳥兒。”秋日將至,大雁南迴,那鳥兒,有那麼一大片天空啊。
“忘忘?”春雙縱算和她推心置腹,但對於她,大多時候仍然無法揣透。失去女子最珍貴的貞操,她先做的,不是找那個強取豪奪的男人負責,而是先服了一劑淨身散。這不是那個熱情衝動的忘忘會做的事,不是麼?
“不說了。”忘忘一個旋身,裙襬綻如春花,“去看看王嬸又為忘忘做了什麼好吃的,忘忘餓了。”
春雙無奈,只得隨著她走。和忘忘在一起,總有許多出人意表的事情發生,也許,她該學著泰然以對了。
閻堡的主廚房內,王嬸為忘忘留了一盤蟹黃蒸餃、一屜野菜素包,還有一鍋鮮菜肉粥,香得忘忘連端回落英軒都不肯,由王嬸侍候著在就近的亭子裡和春雙據案大嚼起來。
“慢些吃,慢些吃,吃得不夠,王嬸再做,來,先喝口粥。”王嬸疼極了這個娃娃,不止因她救了自己的黑小子一命,還有這孩子的性靈、貌美、嘴甜、心善,在在令人喜歡。只是,紅顏薄命,希望老天爺開開眼,看在忘忘救了那麼多條人命的份上,給她一個好安生。
王嬸拿著一素淨帕子在旁為她拭唇抹腮,忘忘貓眸眯眯,粉腮鼓鼓,就恁樣抬著臉任她擦摩,那情狀,真像是一隻恣意享受撫摸寵愛的貓兒。看得王嬸忍不住,順手輕掐了她粉頰一下,忘忘一聲不依地嚶嚀,連帶得春雙也笑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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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順途經過,沒想到,不經意的一個側眸,正將那一幕收入眼裡。閻覲方才,感覺到心尖的某處被一隻小手搔過一樣,這種感覺奇異而前所未有。
天下怎會這等風貌不同的小女子?那一晚,銷魂蝕骨;此一時,嬌憨婉媚……
“堡主?”耳畔忽聽得驚喚。他倏覺,自己竟在不自察中進到了這亭中,王嬸等人正在見禮。
忘忘因貪食晚察一步,急急擲箸起身,“忘忘見過……哦?!”
那位行事肆行無忌的堡主,忽然捲起了這個嬌小身子,拔身在眾人面前消了蹤影。
覲見院的主臥之門被當腳踹開,迅即又闔攏如初。忘忘只感覺自己如同一片樹葉般被一陣狂風拋到了一處柔軟之上,然後,一個巨大的重量覆了上來。那一夜的顛狂再度重演,她一次又一次在一個巨大的漩渦中沉伏跌宕、困擺求生……
閻覲終於停了下來,他喘息著側視在他無度的索求下已昏睡過去的粉紅人兒,薄唇滿意地掀起。她帶給他的滿足超乎想象,憑這一點,她又怎逃得開?握住她散在胸前的一綹秀髮,他道:“小貓,再多點風貌罷,別讓我那麼快厭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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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怎會走到這一步呢?忘忘配製著一些日常調理所需及特製的藥丸,瞥了一眼不遠處案前勞形的修闊背影,仍然想不透。
自一月前的那日,他將她帶回來,有三天她是在床上度過的。三天後,本以為可以回去和她心愛的藥草為伍了,卻不料,除了春雙,她的一切物什用具悉數給搬到了這覲見院。她以需要製藥為由欲回到落英軒,他竟命人在他那寬闊的書房闢出一隅令她退無可退。致使,她成了據傳說中唯一一個進入覲見院並和堡主同榻而眠的女人。她也想仰天長嘆:這樣的“殊榮”,她可不可以不要?還有還有,那些位得隙便拿著忌妒眼光追隨崇拜她的眾家美人就沒想透,只所以她住進來覲見院,是因為她沒敢領受閻堡主隆恩賞賜的那一棟獨享華宇好麼?
搖搖頭:不想了,既然走到了這裡,順其自然罷。
“小貓兒,過來。”閻覲忽喚。頸骨有些酸,小貓兒身為大夫,指上應該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