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惶亂令她顧左右而言。
月老晃腦搖首,語重心長:“君忘忘,你慧根植身,若能隨我修煉,五百年後必有所成。但若你繼續留戀凡塵,你的存在,必成為他的魔根。而你與明清寒的糾纏,下一世仍是難斷。”
“……你不必再七拐八繞,你想說的是什麼?我隨你修煉?是要我死麼?拋了我的父,我的母,我的兒,還有他,即將死了麼?”
“你陽壽未盡,若非你心甘情願,你的魂魄神鬼難索……”
“你先以絕色容貌誘我,再以修仙有成惑我,還拿他的仙藉和明清寒嚇我,你這月老,當得好不厚道!”忘忘突然大哭,“他為我犧牲,難道我沒為他做什麼麼?我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第四卷 第十四章(下)
我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忘忘有感濃濃睏意襲來,再把一粒醒神丸吞服下,甩甩頭,又將雙眼瞪得如見了鼠的貓眸一般。
上官自若自門隙裡窺了她已有半個時辰,被她弄得已有滿頭雲霧。
“她這樣的情形有多久了?”
“三日了,她不眠不睡,甚至眼睛連閉都不閉,鎮日靠那個醒神丸強撐,我不知道她要做什麼?”閻覲苦惱得五官皺起,“她不讓我靠近,想點她睡穴都沒辦法,如此下去,她的身體如何得了?你看她,可是患了什麼怪症?”
若是平日,見了閻大堡主這副坐困愁城的困頓模樣,他定會恣意調謔一番。不過,時下,更使他感覺異常的,是房內人兒。“三天?三天前發生了何事?”
閻覲一窒:“……就是,我接了她過來,然後……”
“然後?”
“就是那樣了。”
“哪樣?”
“你白痴啊,一個和自己妻子闊別了近兩年的男人,見了妻子,還能做什麼?”
“你用強的?”上官自若撇起唇角,調起不屑。
“……你胡說什麼?我們郎情妾意,不知道有多恩愛……哼!”
哈!上官自若真想給他吐出來,“郎情妾意”這樣的片語自閻覲的嘴裡冒出,實在是……“後來呢?”
“後來她睡得很沉,我叫了幾聲都叫不起……嗯?”他眸光一沉。
“有什麼異常?”
“她是哭著醒來的,嘴裡叫著‘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聽得很清楚,不會有錯。難道……”
“若我記得沒錯,忘忘的陽壽……”上官自若攢眉,“難道是你的行為,折損了她的陽壽?”
“不會!”閻覲斷然,但眼底的神情卻使人知他沒有語氣表現出來的那般自信。
“所謂天意難測,指得便是這個罷,忘忘她……你設法點她睡穴,讓她睡上一回,有你在她身邊守著,想黑白無常不敢隨意索魂。不過在此前,你助我去地府一趟。”
“上官……”閻覲這一聲,含著太多複雜情感。
“你我,因一個女人而失和,再因另一女人而復和,不正是應了迴圈之道麼?”上官自若聳肩。“助我罷,到地府,應該不會費你太多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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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覲摟著嬌小人兒,盯她桃花睡顏,不敢稍松一臾。
“爹爹……娘娘……”笑兒抖著小手傾躓過來。後面,是一臉呵寵的春雙。
“笑兒,和春雙姨姨到外邊去玩,爹爹在陪娘。”
“爹爹……”笑兒噘起小嘴,“……笑兒要娘……”
“娘是爹爹的。”閻覲雙臂收得更緊,“將來有一日,你也會遇到屬於你的。”
“笑兒是娘肝肝……”笑兒不服地抗議。
“你娘是說,你是她的心肝寶貝。”春雙抱起他,“可是,你的娘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