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
“這位公公,你沒事吧?”葉曉蹲下身子輕輕觸碰了一下對方的衣角。
毫無聲息……
“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這天就快落雨了,我扶你去看大夫吧?”葉曉是個熱心腸的人,見著此人這種狀態便料定了是生了病。
那人的肩頭略微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起身,葉曉連忙伸出手將扶,卻覺手下之人匱乏無力,身子傾斜著便要倒下來。葉曉急忙扶住他,卻見他頭上戴著的帽子隨著跌落了下來。看清對方的面容後,葉曉心頭猛然一震,此人竟是哥哥葉濤。
“哥,怎麼會是你?”令葉曉震驚的不只是這個人的身份,更是他蒼白的臉色和嘴角的血漬。
葉濤似乎是費盡了全身的力氣,睜開了雙眼,卻是囁嚅著嘴唇發不出聲音。
“哥,你不是在皇宮裡當差麼,怎會出現在家門口,還……還得著這副樣子?”葉曉舌頭都有些打結了。
“我……他們……要殺我……”葉濤終是憋出一口氣說出了話,卻是斷斷續續。
“誰要殺你?”葉曉不由自主地轉了頭,四周依然是空無一人。
“二弟,有機會……見到環兒……交給她,我……”葉濤從懷裡掏出了一個荷包,可是,這句話沒有說完,他便伏在了葉曉的身上,斷了氣。
葉曉睜大了雙眼,大聲地叫了幾聲哥哥,卻也知回天乏術。葉濤的背上深深地插著一把匕首,只剩下刀柄露在體外,眼見這插刀之人是鐵了心要了他的命。葉曉渾身戰慄,握在手上的包子也隨之掉落在地上,滾到了一邊。可是葉曉再也無心去顧念這些包子,只記得要緊緊地抱住他。
風雨終究還是來臨了,砸落在兩人的身上,頃刻間便淋溼了大片衣衫。葉曉抱著葉濤,手指緊緊抓著他肩上的衣服,直到指甲嵌進了自己的肉裡,也沒能感受到疼。雨水毫不留情地揮向了兩人,寒意比剛才更加濃烈了些許,只是葉曉卻已不知寒之滋味,反而脫下了自己唯一的一件短褐披在了葉濤的身上。
當葉母看見已然沒有了氣息的葉濤時,整個人便像瘋了一般,撲到了兒子的身上,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反倒讓葉曉恢復了神志。
“娘,哥哥已去,您也顧著自己身體。”葉曉扶著葉母。
“是啊,莫要哭傷了身子,這家還得您撐著呢不是?”黎姑姑也上前安慰道。
這黎姑姑本名黎月,算得上是葉家的舊識,和葉母的關係也極為相熟。早些年當了宮女,這些年下來,便成了宮裡的姑姑,今兒本是趁著出宮辦事的機會,便到了葉家小聚,沒想到竟會遇上這等喪事,倒叫她也是一陣意外。
葉母算是哭了停當,臉上還是悲悲悽悽的樣子,看了讓人好不嘆息。
“濤兒雖說是淨身進了宮,到底還是我的兒子,從小到大,本也見不著他幾回,現下見著了,卻是……”葉母一陣飲泣,又是說不出話來。
葉母說起來也不容易,本來家裡雖窮但還能安生,葉父憑著自己的手藝給全家圖個溫飽還是不成問題的,但是,誰料天有不測風雲,在她生下第三個兒子葉哲才沒多久,葉父就突然因病離世,留下這孤兒寡母的,生計委實困頓。後來,實在沒有辦法,葉母便拉著長子葉濤進了宮,當了太監,也算少了一份負擔。葉濤進了宮後每個月都給家裡寄銀子,日子也算能挺過來了。可是,葉母實在是想不到,這日子才穩當了沒多久,葉濤竟然就這樣撒手西去,這能不讓她叫苦麼?
對葉曉來說,哥哥其實很可憐。進宮時他才只有六歲,從小離家對他來說已經是夠受罪的事了,就像是一把刀子割在他的身上,那可是骨肉分離的苦楚。可他現在又被人來了一刀,只是這一刀卻是致命的。想著以前哥哥對家裡人的好,葉曉的心裡便覺得酸酸的。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