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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曾颯趁著劉衍沒注意,狠狠瞪了一眼。

徐江指著曾颯和徐濤,對賈瑚道:“四書五經,詩詞曲賦,修業都頗有造詣,至於文華,我這做哥哥的不說他有多才學,好歹也是過了科舉,為你講解一二書典,料也擔得起。他如今差事不重,每日裡常在家廝混,你也別客氣,有事只管問他們。”

徐濤徐文華對賈瑚點點頭,笑道:“瑚哥兒可千萬別客氣,有什麼疑問的,儘管來問我!”

賈瑚一一謝過四人:“日後還要勞煩四位師兄了。”

徐江等人坦然受了他的禮,又敘了會兒舊,日頭已經升起來了,當即再不耽誤,各自去了書案後坐好,由劉衍率先給賈瑚講解《論語為政第二》:“子曰:“子曰: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

那書案是早先就預備好了的,五張桌子,賈瑚的書案偏向門口,一張書桌正對著他,劉衍便在這裡為他授課,另三張書桌放置偏裡,靠近了一大排的書架,這會兒徐江幾人就坐在那裡,拿了本書在手裡,卻沒看,仔細聽著劉衍為賈瑚授課。房間窗戶是兩扇往外開的,透過窗戶,就能看見幾叢芭蕉,倒是綠綠蔥蔥。屋子的對面,則是徐渭的書房,兩個房間中間只隔著一塊空地,平日徐渭若在家,只消坐在書桌前,透過門扉,便能看到賈瑚讀書的景況——這一番安排,不可謂不細心了。賈瑚這般想著,對徐渭的觀感越發好了。

劉衍徐江都是盡心盡責的人,既然接下了徐渭指派的任務,就半點不打折扣,劉衍先教賈瑚習論語,徐江教他寫字,徐濤為他講授文人間的禮儀,曾颯為他講授詩文,怕他年小接受不了,內容都是淺嘗輒止,很是貼心。

賈瑚尋思著以後可是要和這些師兄長期相處的,倒不好一直藏著掖著,也有意震震他們,便不十分壓制自己的水平,一日下來,叫劉衍幾人都是大吃一驚!

徐渭回來時,正就趕上了賈瑚在那裡背誦劉衍今兒教授的內容:“孟懿子問孝。子曰: ‘無違。’樊遲御,子告之曰:‘孟孫問孝於我,我對曰無違。’樊遲曰:‘何謂也?’子曰:‘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孟武伯問孝。子曰:‘父母,唯其疾之憂。’……”全篇流利順暢,無一絲磕絆,不禁笑道:“背的好!”

劉衍徐江等人忙站起給他見禮,徐渭點點頭,過去坐了,看看賈瑚,問道:“怎麼今兒就學為政第二了?先前的學而第一……”

劉衍解釋:“師弟在家時已經學過此篇,弟子查過,倒也順暢,便接著往下教了。”

“哦?”徐渭招過賈瑚,隨口問道:“君子不重則不威?”

“君子不重則不威,學則不固。主忠信,無友不如己者,過則勿憚改。”

“慎終追遠?”

“曾子曰:‘慎終追遠,民德歸厚矣。”

“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

“子曰: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於事而慎於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謂好學也已。”

師徒兩一問一答,徐渭越問越歡喜,劉衍和徐江兩人對視一眼,徐江把手上賈瑚描摹的大字在劉衍面前晃了一圈,低聲笑道:“瞧著字型,可還入眼?”

劉衍瞄過幾行,字型方正大氣,轉折處已微露風骨,冷哼了一聲,好許久,這方小聲道:“可惜了,卻是榮國府出來的~”

徐江但笑不語。

劉衍出生山東,族譜錄上已傳承二十六代,家中有記錄歷史可追溯至魏晉,雖在前朝末年遭遇滅頂之災,幾近消亡,但門風清貴,一家書香,風骨猶存,與勳貴卻是關係疏遠。劉衍年少追隨徐渭,對勳貴觀感已是改變許多,只是對賈瑚,說不得還有些心結在。徐江不求別的,只要他能正視了賈瑚的為人脾性。至於旁的,徐江相信,以張氏的為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