犟嘴?難道下面辦事的人全都冤枉你了不成?證據都擺在你面前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是真把我和你父親當了傻子?我為了你,跟老爺把口水都說幹了,拿著命威脅的老爺才讓老爺答應,不把這事公開,而是找個藉口讓你去金陵祖宅算是懲罰,你現在還不滿意,是非要老爺拿著家法、當著全府人上下告知先祖你犯下的錯事你才滿意不成!”
可他真的沒有做過啊!賈政還想要分辨,可是賈母的怒氣已經溢於言表了,彷彿賈政再敢多說一句,她就再剋制不住脾氣了模樣,賈政想到昨晚在賈代善書房看到的那些證據,聽到的那些不利於他的話,他知道,自己再說什麼都沒用了!
頹然地跌坐在地,賈政整個人都瞬間萎靡了下來。他真的,要去金陵祖宅了?
賈母眼見得賈政整個人都跟丟了魂似的無精打采,恨恨道:“早知今日,你又何必當初?那是你妹妹,便是做錯了事,你要罵要打都可以,何必使出這樣的手段!鬧得禍也太大了!”恨鐵不成鋼地長長一聲嘆,到底還是牽掛兒子,不忍心他傷心失神,又說道,“你便安心在金陵待上一段時間,記得常寫信回來,給你父親認錯,我會幫著你說好話的。你父親現在正在氣頭上,你走了也好,也省得你父親見著你日日想到這事。等他氣消了,總會記得你的好來。到時候,你再認錯,讀書上進,都是父子血親,你父親還真能捨了你?”
賈政麻木地聽著,沒有半點表示。
賈母氣得彎□,啪啪拍了他好幾下,眼眶都紅了:“你個不孝子,幹出的這些混賬事,你是要氣死我呢。我好好地女兒兒子,現在一個躺在床上,一個要離開我去那麼遠的地方。你開始,怎麼不乾脆藥死我算了,也省的我現在難過傷心,為你操的這麼多心!”
賈政聽到賈母的哽咽,這才猛然回神,如今賈代善已經對他失望了,要是賈母再忘了他,他可就再翻不了身了,再看賈母,傷心流淚,彷彿被剜了心肝肉一般的苦痛,眼睛也是漲漲地發酸發痛,再不敢喊冤枉,給賈母磕了個頭,哭道:“兒子不孝,叫母親操心了。兒子以後、再不敢了!”
賈母再忍不住,抱著賈政大哭起來:“我的兒啊!”
賈政知道,這次的金陵之行,他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從賈母出回來的路上,他整個人都失魂落魄的,看著榮國府華麗的院子亭臺樓閣,對那模糊了記憶的金陵祖宅猛然間升起一種說不出的恐懼。
那裡,會是個什麼樣子?
賈政已經對自己的此行認命了,可是王氏卻不肯認。
一聽到訊息就急忙趕來,得知賈政已經先行去找賈母了便一直在大廳裡焦急等待的王氏看到賈政回來,忙迎了上去,焦急問道:“二爺,我怎麼聽說老爺太太要讓你去金陵?這怎麼可能呢?怎麼會這樣呢?是不是誰在老爺太太面前說了什麼?你去找太太,太太怎麼說的?”
賈政心情正壞,偏王氏還往他的傷口上撞,當即扭曲了臉,只礙著下人在,王氏孃家的背景不好跟王氏翻臉,沉聲和道:“你這一連串的,叫我先回答你什麼?你就沒見我累了?”
賈政這般差的口氣,王氏哪不知道他心情不好,心微微一沉,也不辯駁,忙讓賈政先坐了,自己親自動手給他上了杯茶,這才溫和委婉道:“二爺莫生氣,我知道我是著急了些,可我不也是關心二爺?您可是我和珠兒的主心骨兒,現在老爺太太要讓你去金陵,那我和珠兒可怎麼辦?我也是太心急了,這才失了分寸,二爺你可千萬別忘心裡去。”
王氏自己給了梯子,賈政也不好再緊緊抓著不放,順著梯子也就下了,抿了口茶,嘆息道:“太太那邊的意思是,老爺已經決定了,這事,怕再不能改了。”
“那這金陵、是去定了?”王氏失聲驚叫一聲,心瞬間就慌了,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