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是在怎麼說的,怎麼好好地,讓二爺去那麼遠的地方?金陵祖宅,咱們這一支自打老國公起,便一直立在京城,說是祖宅,可卻少有回去,老爺怎麼會突然想到讓你回去呢?”顏色一變,恨聲道,“一定是有人在老爺面前說了什麼,挑撥離間,老爺被蠱惑了,才有的這樣的決定的!”
王氏不說還好,一說起這個,賈政就想起讓自己百口莫辯的這場冤案來。說他害了賈敏的孩子,還栽贓大嫂張氏?可不就是在老爺面前抹黑他蠱惑了賈代善了?砰一聲重重放下了手裡的茶杯,賈政咬著牙道:“別叫我查出是誰在背後搞的鬼……”
王氏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說準了,忙問道:“真的有人在背後搞鬼?二爺,到底是什麼事,叫老爺下了這樣的決定?是誰在害你?大哥還是大嫂?我早就說大哥大嫂平日看我們的眼神都不對,就是在嫉妒老爺太太平日看重你,這不現在就使盡了手段要害二爺!”
賈政昨晚上在賈代善那裡分辨了一宿,回自己屋子不過片刻,就聽到了自己要被送去金陵的訊息,又急又氣又恨,滿腹的怨氣委屈都沒人可以說的,王氏這般為他抱不平,賈政心裡卻是受用,看著王氏,倒是把她在銀紅那件事裡仗著孃家勢力給他沒臉的怒氣消去了大半,只覺得果然是原配夫妻,這心,還是向著他的。把下人都趕了出去,細細說了一遍昨天在賈代善那裡發生的事。“你說多可笑,父親母親竟然都認定了是我害的妹妹。你說我害她做什麼?她這會兒沒了孩子,以後總是會有的,我冒這麼大的危險就為了出一口氣?我瘋了嗎?偏老爺和太太都認定了,憑我怎麼說,就是不肯信我!”賈政何曾被人這樣冤枉,還是平日最信任他最疼愛他的賈代善賈母,經過這事,他在這兩位心裡的好形象全毀了。只要一想到這個,賈政就恨得直想殺人,“這事肯定有不對,不然我書房裡的硯臺紙筆不可能那麼恰好的出現在安雅弟弟那裡,叫我是百口莫辯!”王氏整個人都僵住了,賈政卻沒注意到,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陰森道,“要我抓到到底是誰害了敏兒栽贓我……”
王氏趔趄了一下,險些沒栽倒了去,臉色慘白的下人,賈政看著她,擰起了眉,王氏心頭一驚,怒道:“誰這般狠毒,竟下了這樣的圈套給二爺?這不是生生要毀了二爺嗎?要不是這次老爺太太記掛您偏著您,把這事瞞下了,老爺您以後的前途可就全毀了。”沒有人會接受一個可以對自己親妹妹下毒手的人的,哪怕這人才華再好,也不行!
賈政哪能不知道這點,恨恨一掌派了桌子,低聲道:“這事不是大哥乾的,就是他們夫妻聯手……再沒有旁人了!大嫂前頭不也牽扯進去了?真是好算計,把自己攪和進去,然後扯出我,表示自己是清白的……呸,這種小手段,就想騙我了?敢這樣害我……”賈政喃喃著,聲音越說越低,最後已經聽不清了,可是那眼神裡透出的冷意,卻讓一切不言而喻。
王氏絞著帕子,臉色蒼白地附和著,眼神時不時與周瑞家的對上,都從對方眼底裡看到了震驚。
王氏知道,自己這是被人算計了。
她以為自己是螳螂捕蟬,誰知卻有黃雀在後,生生坑了她一把,她卻不能反擊回去,甚至還要幫著掃清關於賈敏小產一事後的所有痕跡——要讓賈母賈代善發現是她害了賈敏,他們絕對不會像對賈政一樣對她手下留情的。而賈政,因為這件事吃了這樣的大虧,也絕對不會原諒她的!
張氏、張氏!
細細咬著這兩個字,來回咀嚼,王氏知道,這一仗,她輸了!
她收買安雅,讓人查到了安雅的弱點,以給她弟弟報仇為條件,讓她故意爬上林如海的床,讓她下藥弄掉賈敏肚子裡的孩子。誰知道賈敏身邊的李嬤嬤那麼多事,平日看得太緊,讓她沒有機會下手,林如海對賈敏的感情也超過了預期。本來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