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又少了一分,賈母心裡難受的厲害,哪有心思管李大夫高不高興,賈敬瞧著整個人已經怔住了的賈政,不悅之情已達到頂點,問李大夫道:“大夫見諒,老太太是關心則亂。”
李大夫平民大夫,對著這些勳貴畢竟氣弱,賈敬給了臺階下,他忙笑著道:“不敢當,不敢當。”倒也理解,擱誰家遇到眼前這種局面,都高興不起來。
賈敬又問:“我家弟妹幾年前曾經不幸小產過,當時說是傷了身子,得將養幾年才能有孕,現如今,真有兩個多月了?”
李大夫很肯定道:“自然不假。我行醫數十年後,自認醫術上也算過得去。夫人脈象有些亂,怕是這些日子勞累過度,身子有些虛,胎氣不穩,可脈滑如珠,正是喜脈,斷沒有錯的。”遲疑了一會兒,又道,“夫人這脈,看著倒像是男胎。還要恭喜夫人。”多少也是安慰王氏,雖說來的不合適,可好歹是個男的啊。
不一會兒杜大夫也來了,李大夫瞧見他,練就拉了下來,賈敬給他道了個不是,卻還是在李大夫的冷眼下堅持讓杜大夫給王氏診脈。
杜大夫前後把過王氏兩個手的脈象,怕失誤,特意多感受了一下脈動,最後站起身,對著眾人肯定道:“確實是喜脈,夫人有兩個多月的身孕了。”
賈政當即發了狂:“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好幾年了,她一直在喝藥調理,都沒有身孕,怎麼會現在就有了?一定是你們弄錯了。”
李大夫杜大夫都是拉下了臉:“我們雖然不過是區區醫者,位卑不敢與眾位大人夫人比肩,卻也有醫德在,怎會胡亂斷脈說話,二爺這般汙衊我等,著實過分!”
賈赦見他們氣得狠了,忙道:“兩位大夫息怒,我這二弟,是震驚太過了。自己做的醜事,被人發現了,惱羞成怒了而已。”
賈政一聽這話那還了得,怒視著賈赦:“你這話什麼意思?”
賈赦冷哼:“我還能什麼意思?兩個多月前父親可是重病在床呢,虧得你還有閒心跟弟妹……呸,說出來都汙了我的嘴!”
賈政大怒:“你還敢說!一定是你陷害我,否則我怎麼可能……”
賈赦冷笑:“我陷害你?我有什麼本事,還能陷害你跟弟妹一起?自己做的醜事,到現在了還想要栽倒我頭上?”
賈政沒有接話,只憤怒指著兩個大夫道:”一定是他們診錯了!怎麼可能會有身孕!”
賈赦挑起眉:“怎麼就不能有身孕?二弟這麼肯定,那就是自己真沒做過了?那難不成是弟妹……”出去偷人了?
意有所指的話,叫一直哀泣著的王氏瞬間抬起了頭,賈政瞬間啞然,無言以對。
賈敬連看都不想再看賈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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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第一百一十八章 。。。
賈赦無比痛快地看著震驚到失去了一貫冷靜的賈政;看著他被自己的刻薄的話噎的半個字都回不出來;想要發作卻死死忍著;憋得額頭青筋暴露雙手緊握;牙根緊咬,恨不得吃人似的模樣,益發覺得酣暢淋漓;便是六月大伏天裡喝了沁涼冰水也沒如今這般的舒暢。
簡直出盡了這些年受的鳥氣。
賈赦樂滋滋的回想著自己方才放出去的話:“你做下的醜事,連說出來我都嫌髒了我的嘴”;果然擲地有聲,不過還是太客氣;該更刻薄惡毒些才好,自己怕什麼;給他留什麼臉面;他現在犯下的可是大不孝的罪名,自己佔著理兒呢。
賈政顯然也知道自己理虧,實在不好和賈赦爭辯,可他哪裡曾被賈赦這般刻薄過?便是前頭遭過些罪,那也是被賈代善罰的,賈赦,自來便只有在他身後仰望的份,如今自己竟叫這麼個人損了一通,還是在外人面前這般丟臉。賈政咬著牙,怎麼都想不明白,怎麼王氏就會懷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