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宮六個月,她倒懷了五個月的身孕,這腹中的骨肉也許是……”
那些僕婦說到興起聲音漸漸增大,同歡正想再探前一步將眾人猜測聽得清楚,身後驟然傳出喝斥聲:“大膽!”
僕婦們聞聲連忙回頭驚看,同歡亦同時回首,但見守謹在自己身後沉色,避開同歡走入拐角處,手指幾個粗婦說道,“背後妄議元妃娘娘,你們幾個腔子上的人頭難道不想要了嗎?”
同歡不覺皺眉,總覺得守謹故意壓去幾人非議不讓自己偷聽。
守謹冷色質問驚嚇得僕婦們紛紛叩首求饒:“守謹司闈,老奴錯了,老奴知罪!請不要告訴皇后娘娘。”
守謹見眾人已經不再胡說,轉回身從同歡身邊離去,連正眼也不曾瞧上一眼她。同歡忍不住心中對隱秘探究的渴望,只能等待守謹走後,又上前質問那些粗勞僕婦:“你們方才說棲鳳宮元妃娘娘如何?“
幾名僕婦見到棲鳳宮的司闈同歡站在背後,面容浮現驚駭欲絕的神情,她們紛紛搖頭,“同歡司闈,我們這些粗使的僕婦哪有什麼資格說元妃娘娘的是非?沒有,絕對沒有。”那名說元妃有孕異象的僕婦更嚇得連話也說不完全了。
同歡愣住,旋即怒聲喝叱:“胡說,方才我明明聽見了”
只是這幾人除了搖頭就是緘默再也不敢隨意開口,各自裝聾作啞弄起手中活計。
同歡頓覺心中憤然,她們對守謹那般恭敬,她們對自己反而鄙夷裝傻,她氣呼呼手捧貢品往棲鳳宮趕去,越走心中越覺得憋屈。
本想將僕婦們非議的話告訴昇平知曉,可人剛剛邁入棲鳳殿就瞧見昇平蒼白的面色,還是忍了胸中悶氣,悄然將貢品放在長案上。
“元妃娘娘,這是皇上賞賜給棲鳳宮的新羅百綵緞被兩床,玉巹一對,各色特產貢品若干。”同歡小心翼翼將貢品奉給昇平過目,昇平緩緩睜開眼,發現眼前斑斕色彩成片花耀煩心的厲害,她撐起口氣吩咐道:“你挑最貴重的送給昭陽宮一些,還有延禧殿也要送一些。”
同歡聽得昇平此時還記掛長孫皇后和蕭氏不禁咬牙:“元妃娘娘,與其記掛她們,還不如多多憂慮自身。”
昇平將同歡臉上的怒氣看在眼裡,心底一動:疲憊的轉過身:“怎麼了?”
同歡年紀尚小,心中藏不住什麼心思,見昇平神情如此乏累心中不免發酸替她委屈,又想起受到守謹和僕婦們的擠兌哇的一聲哭出來,萬般委屈的抽泣:“宮裡人都在議論元妃娘娘腹中的皇嗣。”
“哦,她們怎麼說?”昇平語氣難得的平靜,只是微眯眼睛盯著同歡,只是昇平越是沉寂不發越似爆發前的醞釀。
“奴婢聽尚宮局的僕婦們說的,具體謠傳倒也聽得不甚詳細。”同歡見昇平如此鎮定也不敢再哭了,她抽抽啼啼的用袖子蹭著臉頰上的淚水。
昇平淡淡冷笑,“本宮當是有什麼特別的謠言,不過是些胡唚聽不出原委的鬼話。皇上還沒猜疑本宮,她們倒先迫不及待的鼓掌稱快了?”昇平知道同歡吞吞吐吐的謠言背後必然意味著有人在指使宮人散佈齷齪不堪的訊息。
“只是,她們還說元妃娘娘的肚子……”同歡噤聲,猶豫的看看並不隆起的小腹。
“肚子怎麼了?”昇平驟然緊張,她此刻最緊要的便是腹中胎兒,若是有人敢危害她的孩子,她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反擊。
“她們說元妃娘娘的肚子不似六月孕期。”同歡囁嚅,眼睛懼怕的看著焦急的昇平。
昇平臉色驟變,此話雖有些無稽,但也實實在在戳痛她的要害。近來幾日她明顯察覺自己的身體經常疲累,肚子似乎有些向回空癟,時常會感覺不到腹中胎兒的踢踏動作。
被觸動心事的昇平驀然一把抓住同歡的手腕,厲聲吩咐道:“去,立即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