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聽到朱天壽的吩咐,拍了下手,道:“阿星,你聽到沒有?朱公子吩咐你開始表演蛇舞。”
阿星跪下來磕了個頭,然後拿起那根形狀怪異的笛子,放在口邊吹奏起來,頓時一縷尖細的笛聲響起,那些藏在後面內室裡的樂班立刻停住了絲竹之聲。
笛音一轉,有如曲折的河水在急灘巨石間迴旋流轉,然後進入一片寬敞的河道,潺潺流去。
音韻明顯的和中國曆代傳下的笛奏法不同,軟細中帶著些婉轉,讓人聽了似乎有種想要扭動的感覺。
笛聲低柔地傳散開去,室內氤氳的煙霧似乎更濃了,瀰漫幻化,似乎融合在一起。
就在這時,藤籃的蓋子被緩緩的揭開,一個面板黝黑、身形嬌好的女子,從籃中猱爬而出,就宛如一條大蛇,沿著籃邊爬動一樣,到了地氈中間。
金玄白看得清楚,那個女子面目雖黑,可是輪廓極美,頭上烏雲高聳,盤了個髻,雙眉之間有一顆豆大的紅痣,鼻子左翼邊穿了個洞,嵌著一顆紅寶石,顯得整張臉頗為奇特,襯著一雙烏黑的大眼和厚厚的紅唇,另有一番異國風情。
那個女子全身披著淡藍色的薄紗,上身全裸,隱約可見晃盪的雙乳,下身雖有白布包纏私處,可是兩片薄紗卻無法遮住她結實而又豐潤的雙臀,在搖曳的燈火下,散發出一股極為魅惑的氣息。
她的腰肢極細,扎著一條閃著金光的寬環帶,雙手腕際也帶著金環,甚至連雙足足踝也繫著細細的金鍊,襯著黝黑的肌膚,秀氣的雙足,更突出她修長而又結實的雙腿。
金玄白見她全身柔若無骨,無論是爬行、扭動、揮手、投足,都像一條蛇樣,隨著笛音的流轉,而做出許多常人難以做到的舞姿。
尤其在朦朦朧朧的輕煙繚繞中,她的雙乳在輕紗下搖曳生姿,紅勒跳動,金光閃爍,時隱時現,更加引人遐思。
朱天壽幾乎看得呆了,拉過張永,低聲道:“這個天竺女子不錯,等一下就把她叫來陪寢!”
張永暗暗苦笑,對蔣弘武使了個眼色,蔣弘武一時沒有看見,張永不耐煩地叫道:“蔣大人!”
蔣弘武一驚,抬頭望去,只見朱天壽聚精會神的看跳舞,張永卻伸手相招,於是悄悄爬起,蹲行到張永身邊,低聲問道:“張公公,什麼事要吩咐屬下?”
張永附在他耳邊道:“朱公子看上這個跳舞的女子,想要找她陪宿。”
蔣弘武低聲道:“這個可能要問過喜娘才行,不知這個天竺舞妓賣不賣身的?”
張永道:“這些人遠從天竺到我大明皇朝來賣藝,豈有不賣身之理?不必知會什麼喜娘了,等會直接傳她陪侍就行了,如果那個阿星敢羅嗦,你知道該如何處理!”
蔣弘武點了點頭,退回自己的位置,見到諸葛明用詢問的眼光望著自己,於是把張永的意思低聲說了出來。
諸葛明笑道:“蔣兄請放心,這件事早就在我意料之中,這幾個人,包括等一下表演活春宮的崑崙奴在內,我都已跟喜娘和曹大成打過招呼了,隨時可以陪任何人共寢。”
他壓低了聲音,道:“如果公子喜歡,就算三個舞妓一起來也不要緊,曹大成一文錢都不會收!”
蔣弘武放下心來,低聲道:“還是諸葛兄想得周到,早就盤算好了,倒讓小弟擔心。”
金玄白把他們之間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望了專心看蛇舞的朱天壽一眼,忖道:“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像曹大成那種蘇州的土財主,遇到了大哥這種來自北京的大財主,也不得不低頭,甚至雙手奉上三名舞妓,連一文錢都不敢收。”
他心中感嘆,巧雲端起酒杯,湊到他的嘴邊,柔聲道:“侯爺,請喝酒!”
金玄白接過酒杯,仰首一乾而盡,突然腦際浮起兩句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