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了一聲,想起在小鎮客棧的那一夜,就因為和齊冰兒有了合體之歡,以至於自己的九陽神功,突破了第五重的高峰,邁進了第六重。
看來這至陽和至陰的接觸,對於他功力的提升,有極大的幫助,否則他不會在一夜之間,便可突破難關。
至於他在林屋洞裡,為何會有另一種提升,至今仍然沒有完全弄清楚,以致不敢確定自己的修為已經進入第七重的境界。
邵元節見他啊了一聲之後,便靠在車壁,不再說話,似乎在沉思些什麼,於是也停止了繼續說下去的動作,不想打擾他的思緒。
車廂裡一陣靜寂,直到田三郎那悲傷悽愴的歌聲,斷斷續續的傳進車裡,金玄白才從沉思中醒了過來。
他目光閃動一下,道:“這歌聲有點哀傷,聽起來有些傷感。”
邵元節點了點頭,道:“貧道曾到過浙東、福建一帶沿海,碰見過一些來自扶桑異國的商人,似乎聽過這種哀傷的曲調。”
他停了下,又道:“扶桑國是島國,據說連年戰亂,民不聊生,再加上島嶼民族受限於地域,難有發展,於是音樂曲調極少歡樂,多為悲愴淒涼之音,這車伕田三郎好像是浙東人士,大概住在海邊,所以也學到了這種小曲。”
金玄白沒想到邵元節會由車伕田三郎吟唱的一段小調中,推測出這麼多的事,心頭微震,怕他繼續追查下去,查出田三郎來自東瀛伊賀流的秘密,於是趕緊把話題岔開,道:“邵道長,關於六陰九陽之事,請你繼續敘述下去,在下洗耳恭聽。”
邵元節笑了下道:“金侯爺,你不必擔心,貧道可以很肯定的說,你的九陽神功的確已經練到了第七重。”
金玄白愕然問道:“道長如何可以肯定?”
邵元節把六陰九陽之理,簡單的說了一遍,道:“九陽神功我雖然沒有練過,可是我曾經碰到宮中的一位老太監,他是成化年間,參與圍剿妖人李子龍的一位太監,同時,他也是當年九陽真君的好友……”
他頓了下,繼續道:“這個太監姓石,據他說,九陽真君姓沈,單名一個重字,和他是鄰居,自幼兩人都因家貧,無法上學,替人放牛。沈重是在七歲那年,被一個道士帶走,而石太監則在隔年,便被叔叔賣了,輾轉被送進宮裡,做了小太監。”
說到這裡,他閉上了眼睛,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後望著金玄白,繼續說道:“當時的憲宗皇帝,最寵信的妃子是昭德宮的萬貴妃,石太監入宮之後,起先是派在御膳房,後來結識了萬貴妃身邊的小太監汪直,兩人一齊隨一位老太監練武、讀書,於是被萬貴妃調到照德宮做小內侍,當汪直升任御馬太監時,石太監也隨同前往。”
邵元節緩緩的把當年宮中的那段秘聞說了下去,金玄白才知道,在憲宗成化十一年時,有一位武林高手,因為愛侶被選入宮中為宮女,於是千方百計的結識了當時的一個名叫韋舍的大太監,放他私入宮門,和愛侶相會。
這件事被當時的御馬太監汪直髮現,於是派石太監領著一批太監,易裝出宮追查,也就在那個時候,石太監和沈重又重新碰面。
他們的相逢,距離石太監入宮,已有十三年之久,也就是說,從英宗天順七年,沈重被道士帶走之後,兩人離別已有十四年了。
當時沈重身穿道服,混跡在天橋,替人算命測字,石太監則化裝為一個小行商,兩人相遇,恍如隔世,悲喜交集,相擁而泣。
兩人互訴別離之後的遭遇,石太監才知沈重被道人帶走之後,足足練了十年的武功。下山之後,不到二年光景,便已因一身剛猛無儔的九陽神功,在武林中搏得了九陽真君的稱號。
沈重在天津管了一件閒事,把衛所的一個千戶打了,又殺了二個百戶,於是成為官方緝拿的要犯,這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