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玄白陪著他乾笑一下,而勞公秉則順著蔣弘武的意,也跟著一起大笑不已。
笑聲稍歇,勞公秉道:“這都是皇上的鴻福,老天才會降下像金侯爺此等神人,幫助朝廷剷除妖孽,當然,蔣大人英明,能夠慧眼識英雄,向張公公推薦侯爺這種絕世英豪,也是大功一件,朝廷之福……”
蔣弘武敲了他的腦袋一下,笑罵道:“公秉,你少拍馬屁了!他媽的,老子還英明呢!
你別讓侯爺聽了笑話我。”
勞公秉雖然捱了罵,又捱了打,卻是渾身舒暢,比吃下燕窩、魚翅、百年人參還要爽口,躬著腰,一臉的諂笑,哪裡還有錦衣衛鎮撫大人的官威?
金玄白也弄不清楚鎮撫這個官位有多大,見到他這副樣子,和錢寧相差無幾,再想一想蘇州知府宋登高那副德行,不禁啞然失笑。
蔣弘武雖然知道做官的吹、拍、哄、貢四字真訣,也明白勞公秉此刻使出了吹、拍、哄三招,卻也頗覺受用,全身輕飄飄的。
尤其是想到那件自己認為毫無線索的追龍事件,卻在案情久懸多年之後,竟然柳暗花明,一舉破案。眼見自己沾了金玄白的光,不但有獎金可拿,並且還有大功,不禁更加興奮起來。
他有些激動地問道:“金侯爺,追龍事件真的和西廠的大檔頭有所牽連?”
金玄白點了點頭,笑道:“老哥,莫非你也不相信嗎?”
蔣弘武忙道:“相信,我當然相信,誰敢不信,就是他孃的龜兒子、龜孫子,嘿嘿嘿!
”
他臉上的刀疤泛紅,一陣乾笑之後,又道:“如果雷神樂大力牽連進了這件案子,那麼西廠的四大神將都會有嫌疑,到時候,恐怕還得要煩勞侯爺你把其他兩個人一起抓起來,才能查個清楚。”
金玄白想起被蔣弘武和諸葛明在歡喜閣裡抓住的電將魏子豪和兩名太監,不久前才被他們決定,要以綁架勒贖的方式放回去,若是再把這批人扯進來,豈不斷了蔣弘武和諸葛明的財路?
他猶豫了一下,不知該不該談起這件事,已聽到於八郎嚷道:“你們還不快走?金侯爺在樓上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蔣弘武興奮地往樓梯行去,勞公秉唯恐他會跌倒,一路攙扶著,竟連金玄白都疏忽了。
金玄白看到他們那種樣子,不禁啞然失笑,也隨著蔣弘武身後,往樓梯行去。
他還沒走到梯口,已見到蔣弘武伸手指著樓下罵道:“於八郎,誰叫你把人犯押上樓的?”
於八郎一路領先上樓,在他的身後,包括戎戰野和海潮湧在內,一共十名錦衣衛人員,兩個扛一個,把那五名昏迷中的西廠人員,抬著上樓。
此刻,當蔣弘武罵聲出口,這些人都愣在樓梯上,不敢上也不敢下,就那麼呆呆地站著。
於八郎仰首望著蔣弘武和勞公秉,請示道:“請問大人,這五名人犯,究竟要押往何處?”
蔣弘武道:“全都給我擺在大廳,本官要親自審問。”
他話一出口,立刻記起了金玄白尚在身邊,又加了句道:“不!主審應由金侯爺主持,本官擔任陪審就行了。”
金玄白見他把自己拉了進來,連忙搖手道:“不,這種事我幹不來,還是由蔣兄和勞大人親自審問吧。”
蔣弘武笑了下,道:“既然侯爺這麼說,下官就只得聽命行事了。”
於八郎登上樓,把手裡的一個紙包,雙手捧著呈上,道:“敬稟同知大人,這是押運犯人者所檢附的檔案,據說是由樂檔頭身上搜出來的。”
蔣弘武一面開啟油紙包,一面吩咐道:“你們還不快把人押往大廳,杵在這裡幹什麼?
”
於八郎躬身應了一聲,轉身下樓,督促著海潮湧等錦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