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頗為詫異,不知為何會有這種情形。
其實在運河上行船的人都知道,驛舟行經河上,不管在任何水道,都有優先通航的權利,不僅不需接受檢查,並且航行之際,任何客貨商船都得讓出航道。
不但如此,甚至連官船在同一水域,也得要把航道讓出來,方便驛船首先透過,不致耽誤時間。
這是當初太祖皇帝設下水驛站時,定下的規矩,一百多年來,都沒有什麼改變。
金玄白的神識似乎飛揚在高聳的桅杆上面,鳥瞰遠處,只見前面六艘紅色驛船破浪而行,船舷兩邊站著不少的忍者,在觀賞兩岸風光。
他暗忖道:“這些伊賀流的忍者,遠從東瀛渡海而來,這麼多年,應該非常思念故鄉,當他們望著這滔滔的河水時,想必懷念大海彼端的親人。
這時,他想要找到服部玉子,問她一下,這些伊賀流忍者今後何去何從?
究竟她要讓這七八百人跟隨她永遠留在大明帝國?還是讓他們有機會迴歸東瀛故鄉?
意念一動,他已來到樓船的後艙裡,耳邊聽到嘩啦嘩啦的一陣洗牌聲,神識所及,只見秋詩鳳、服部玉子、曹雨珊、齊冰兒四人,各據一方,正在玩著麻雀牌。
而唐鳳、唐凰兩姐妹則一左一右的靠在服部玉子身後,全神貫注的看著她們玩牌。
至於田中春子則和松島麗子各自抱著個錦墊,靠在艙壁在說悄悄話,在她們身邊有井凝碧和詩音、琴韻三個年歲相當的女孩子,坐在柔軟的紫紅色錦褥上,拿著兩支寶劍在比較。
金玄白認得這兩柄劍,一支是秋水劍,另一支則是五音玲瓏劍,也不知她們比些什麼,不時發出笑聲。
金玄白對麻雀牌毫無興趣,聽到那種聲音,反覺有些嘈雜,他不知道齊冰兒和秋詩鳳為何有如此大的興趣?
至於曹雨珊則更不得了,把自己和井凝碧全都賭輸了,卻還是捨不得。
奇怪的是,曹大成明明是百萬富豪,一出手就是幾千兩銀子送人,女兒賭輸了,賣身給服部玉子,他卻捨不得拿錢出來贖身,硬是把曹雨珊賣給服部玉子,而貼上一個陪她前來的井凝碧。
這種事想起來也真是荒唐,並且充滿了矛盾。
金玄白見到這些美女聚在一起玩牌,臉上的表情變幻萬千,時而高興,時而惋惜,有時又面現發嗔,看去真是令人賞心悅目。
他覺得能讓她們藉著麻雀牌,得到和諧和快樂,也未免不是樁好事,儘管賭起來動則數百上千兩,讓他有些心驚膽跳,然而想一想,這些女子都是他的妻子,就沒什麼好計較了。
金玄白神識即將抽離的剎那,突然覺得若有所失,再一觀察,才發現玩麻雀牌裡的人,少了朱宣宣和江鳳鳳二人。
他記得在得月樓也沒看見自稱玉扇神劍的朱宣宣,若是她在場,恐怕鬧酒會鬧得更厲害。
隨著神識浮動,他發現蔣弘武站在後艙的艙門前,徘徊走動,好幾次伸手想要敲門,又放了下來,有種鬼鬼祟祟的樣子。
大船上的船伕和舵工忙著操舟,也無人注意蔣弘武,更顯得他有些居心叵測。
金玄白一收神識,大步向後艙行去。
蔣弘武果然站在艙門前徘徊,見到了金玄白,他有些吃驚,問道:“侯爺,你到這兒來做什麼?”
金玄白微微一笑,道:“蔣兄,你想進去看她們玩牌,就叫一聲或敲個門,站在這裡做什麼?”
蔣弘武道:“我不是想學麻雀牌,是想給曹雨珊小姐送銀子,聽到裡面諸位夫人在玩牌,覺得有些不方便,所以才……”
金玄白笑道:“她們都算是你的弟妹,有什麼關係?你是太客氣了。”
他推開艙門走了進去,笑道:“冰兒,禰的牌技不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