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語塞,之前也沒人告訴他不能挖光啊?嘿,和著這些人都在這兒裝事後諸葛亮吶?
吳邪見胖子一臉不服氣的樣子覺得好笑,但很快便被心頭的那種壓抑感激了回去。那個背影在他眼前漸漸模糊,明明相距咫尺,卻為何遠隔天涯?
陰霾的心情似一道捅不破的屏障,將心魔包紮的嚴嚴實實,逃脫不去。那一瞬間,彷彿所有危險盡數化為虛無,他的眼裡竟只容的下那一抹單薄的灰影……
石室的毒蠍由四面八方聚集過來,不容小覷它們的彈跳能力,直至近前兩米處,一群群毒蠍自地面彈起,直撲面門而來,眾人不敢硬擋,只好被動的後退。卓林禹咬破手腕,將沾了濃血的水潑灑過去,一撥襲上來的毒蠍沾到血水,像被扔進了滾燙的開水中,周身泛出陣陣白氣,只好養精蓄銳不敢近前,但其他的毒蠍似乎並不打算給他們喘息的機會,一撥一撥前仆後繼……
胖子驚訝的看著卓林禹,心裡納悶他與小哥的血怎麼如出一轍?寶血啊,不過效用似乎不太一樣?總之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先殺出條血路才是關鍵。打定主意後,胖子忙給潘子使個眼色,潘子會意,兩人同時托起衝鋒槍一陣掃射,不過也只是零零星星打死幾十只,效果甚微,對於蠍群的進攻無關痛癢。
前方戰況激烈,吳邪有心幫忙,卻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自己到底在別人心中就只是個拖油瓶嗎?現在的他仍舊擺脫不了心中的陰影,即使知道那是一場騙局,他還是心甘情願的往裡面跳,即使知道那個欺騙自己的人就在面前,他還是不由自主的為他擔心,什麼時候自己的心已經完完全全不受控制了呢?那是一種毒,一種深入骨髓,噬心蝕骨的毒……
“吳邪,吳邪……”小扣死死的拽住他的衣角。吳邪回神,暗嘲自己這個時候居然還會走思,真是不可救藥,收斂起痛苦的情緒,不解的看向身旁的小扣,眼中盡是詢問。小扣退後一步,指了指牆角的銅燈,示意他過去。吳邪這才明白小扣的意圖,不管是屍鱉,蠍子還是什麼蟲子俱多怕火,只要在門口撒上燈油,起碼也能暫時阻擋一陣,想到這裡,吳邪不覺露出讚賞的目光,只是又忽覺奇怪,為什麼她自己不去,卻偏叫他過去?
索性不多想,奔至牆角將銅燈上的託油盤輕輕拿起,誰知這一拿竟不小心觸動了燈上的機關,“嘭,嘭”兩聲,兩隻暗弩自左右兩面牆的暗格內發出,吳邪一驚,本能的低頭,堪堪躲過一支,只是這另外一支從身後襲來,無暇側顧的他,這次是無論如何也躲不掉了。
在小扣的驚呼聲中,一支暗弩猛的插入脊背處,吳邪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暈暈沉沉辨不清方向,微一側首,剛才躲過的暗弩竟沒入石牆半尺之餘,激濺起來的石花石屑散落一地,足可見勁力的霸道。吳邪無奈苦笑,命數如此又怎可強求?罷了,安心等待死神的宣判吧,只是……一陣痙攣過後,這口吸進的氣卻是再也吐不出來——不因疼痛,只因發現在暗弩與他的脊背間居然夾雜著了一個替他擋下了那致命的一擊的“肉墊”。
吳邪前進一步,將身體從尖鞘拔出,顧不上後背流出的溼熱與痛楚,顫顫轉身,眼神瞬間被那人胸前的景象震懾,他的目光再也無法移開,呆傻當地。暗弩鋒利黑亮的刀尖無情的穿破皮肉,暈染了幾縷血絲,殷紅的肉屑掛於其上,胸口處是觸目驚心的腥紅,將原本潔白的襯裡澆溼了一片——這樣的情形,必死無疑……吳邪不敢抬眼,大腦業已一片空白,眼前的景象揪心到令他腿軟,吳邪搖著頭想要擺脫這個噩夢,混沌的腦子分不清站在眼前的人是誰,可無論是誰,他都承受不了這個打擊……
一切來的太過突然,眾人回頭的剎那,俱都怔在原地。吳邪神志不清的後退兩步,恰踩上銅燈的燈腳,晃神間,地面“喀嚓”一聲裂成一個坑洞,一陣突如其來的天旋地轉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