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靜回頭一看是阮偉,憂形於色道:“小兄弟,是你!”
他並不為阮偉的突然在此出現,感到驚喜,因另一件重大的事,已壓得他再無心顧到阮偉了。
阮偉好奇的向場中望去,只見一面是個眉骨高聳,雙目深陷,鼻子高挺,臉色蒼白的白衫中年文士。
另一面是個臉色黝黑,面貌仁慈的僧今身著一套又舊又破的單薄衲衣。
他倆人一白一暗的右掌,抵合在他倆中間,雙目各自微閉,紋絲不動。
鍾靜忽然嘆道:“那白衫人就是我要找的前輩,劍先生。”
阮偉奇道:“那……位老前輩為何要與那僧人在此對掌相拚?”
鍾靜幽幽道:“那天我在茶樓上看到劍先生的身影,就匆匆追去,劍先生步履如飛,我追到此時,他倆人已在此地拚鬥,我不敢驚動他們,就靜站一旁呆看,誰知他們各展奇功,竟連鬥了二日夜了。”
阮偉並不知劍先生在武林中的神秘,超人聲望,聽見他倆竟能連鬥兩日,心下大大吃驚。
鍾靜深深嘆一口氣,滿面愁色道:“直到現在他倆停止武技上的拚鬥,猛然雙掌一對,拚鬥起最驚險而又耗損身體至鉅的內功,到現在,已對掌了五個時辰,唉!”
阮偉道:“大叔就陪他們呆坐在這裡,二日二夜了?”
鍾靜微微點頭,道:“他倆未拚出結果,我是再也不會離開此地的!”
阮偉掠下山尖平臺,從馬鞍上取下食物,帶上平臺,遞給鍾靜道:
“大叔兩日夜未進食物,請食用一點吧!”
開啟食包,內有燒雞,牛肉,烤餅,鍾靜望了一眼,就又擺頭注視場中倆人,低沉道:
“我吃不下,你拿去吧!”
他兩日來盡在擔心劍先生的安危,連餓也都忘記了。
阮偉把食物包好,放在一側,坐在鍾靜旁邊,一聲不語。
要知劍先生在武林中的聲望,是決不允許在拚鬥時,需別人幫助,是故鍾靜根本未想到此層,否則此時鍾靜只要在那僧人背後一指,就可送掉他的性命。
阮偉心地純潔,只當拚鬥就應正大光明,更沒想到暗中偷襲僧人的念頭。
在這寒冷的天氣,誰也不會跑到這山尖上來,這平臺上只有他們四人如泥菩薩似的坐在那裡,除了微微的鼻息聲外,偶而吹過一陣寒風,帶來颯颯的聲音。
時間點滴逝去,天邊慢慢罩來夜的顏色。
在這萬籟俱寂的一剎那,突聽空中一聲暴響,場中兩人斜飛震起,微聽劍先生喊道:“聾啞虎僧果是不凡!”
他兩人同時震起,也同時落地,在這最後一仗,結果算來,竟是無分高下。
鍾靜一個箭步,掠到劍先生身側,只見他口吐鮮血,得滿身滿臉皆是,雙目雖睜,卻無絲毫神采。
他雙手抱起劍先生,含淚道:“劍師伯!劍師伯……”
他叫了數聲,劍先生只張開了口,卻應不出聲來。
鍾靜淚眼濛濛地向阮偉道:“我要即刻抱劍先生下山去療治……”
那僧人一直躺在地上,沒有動彈,因他膚黑衣舊的關係,看不出他是否吐血,可是雪地上卻有數灘血跡。他雙目凝望著前方,是那麼的空洞,寂寞……
阮偉隨在鍾靜身後,欲要走下平臺,忍不住�首向那僧人望去,看到他那絕望的眼色,不禁暗道:
“聽劍先生說聾啞虎僧四字,想一定是他了,他聾啞一生已夠孤苦,此時我們一走,留下他一人!不是活活被凍死,也要被餓死!”
阮偉天生仁心俠骨,內心不忍見他如此死去,於是開口向鍾靜道:“大叔,這平臺山下有一馬,是你遺留在茶樓下,上面東西原封未動,大叔騎去吧!我……我……要